郁淞倒還算守諾,說過不啃脖子就真的沒啃,但對他後頸上的腺體格外熱衷,不厭其煩地在裡面注入了十多次信息素……
兩天的時間足夠輿論發酵。時既遲作為聯邦上将之一,一舉一動本就容易受到關注,再加上越來越多當事人親自發聲,網民們不加鑒别地轉發,#時既遲上将易感期#這個話題熱度居高不下,幾乎占據論壇的所有頁面。
不過在某些人的刻意引導下,輿論不再像一開始那樣呈現一邊倒的趨勢,有一小半人願意相信事件另有隐情。
時既遲檢查過身後撕裂的傷口,因為沒有藥膏,他隻在洗澡後用生理鹽水沖洗了一下。便換上軍服,忍着疼痛乘星艦前往軍校。
今天是半年假前的最後一天測試,總有歸心似箭的士兵蠢蠢欲動,試圖找人代測。别的軍團每年都有人因為代考被抓雙雙把家還,唯有時既遲的第四軍團,因為上将大人親自守着,沒人敢逃。
靶場建在軍校的西北角,一片荒蕪的黃沙裡,百來個靶子紮在圍牆邊,偶有勁草破土而出。風沙大,子彈常有被狂風帶偏的情況,使得士兵打靶的難度更高。
面前的士兵手抖得像在篩糠,上将大人就在身後,冷着臉的壓迫感太強,他兩眼一閉,啪.啪開槍。
十槍隻有一槍中了七環,其他都在五環之外,有一發還脫了靶。
感受到時既遲眸光更暗,小士兵有苦難言,将手裡的槍交給下一個測試者,盡量降低存在感地低頭離去。
他還沒走掉,時既遲便從後者手中奪過槍支,士兵識趣地将位置讓出。
時既遲随意地側身站着,單手握槍擡起,小臂上的肌肉被衣料緊緊包裹,線條流暢且剛硬。他偏着頭,朝靶心處的紅點漫不經心瞥了一眼,便扣動扳機,連發十槍。
伴随硝煙升起,彈殼接連跳出,陷入腳邊柔軟的沙土裡。被他吸引過來的人群還沒反應過來,十槍便已射完。
對面的紅色靶心被射出個對穿,記分系統計算片刻,顯示出他的成績:十環全中。
郁淞不知什麼時候又跟了過來,領着頭給他鼓掌。香草和依蘭花的味道招搖地飄散開來,昭示着他們兩人前一晚做過什麼。
時既遲淡淡地看向他的後頸,心道這個O……不對,這個Alpha怎麼陰魂不散。
槍身在他手中繞了個圈,抛給身旁的士兵。時既遲從軍褲兜裡掏出一張阻隔貼,手背上的青筋随指尖的動作而跳動,揭掉阻隔貼背後的離型紙,他擡手将它拍在郁淞的腺體上。
沒有苛責郁淞,倒黴的便是圍過來的士兵們。時既遲冷眼掃過人群,慢條斯理地重新戴上手套,半垂的眸倏然擡起:“我看某些人該回軍校重造了,”對号入座的人噤若寒蟬,隻見上将大人陰冷地笑着,譏諷道,“我手臂上挂兩百斤重物也能比你們穩。”
士兵們不敢言語,隻有郁淞臉皮夠厚,嬉皮笑臉地把後頸上的阻隔貼調整好位置,确保一絲信息素都不會洩露出來:“剛好,我180斤,讓我坐你手臂上試試。”
“神經。”時既遲的視線從眼角收回,略微蹙眉,罵了一句。聽到這兩個字,郁淞反而笑得更燦爛。
人群之中,時既遲眼尖地捕捉到某個悄然後退的人。奈何對方太高太壯,混在人群裡也很突出,時既遲出聲叫住了他:“霍奇森上尉。”
黑皮大高個面色一僵,認命地從人群中鑽到時既遲身邊,颔首敬禮:“上将大人。”
“嗯。”時既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嚣張的氣焰直直撲向上尉。明明身高要矮一頭,卻被時既遲遊刃有餘的姿态渲染得好像所有人都需要仰視他。
被時既遲的目光盯得心虛,霍奇森聯想到時既遲交給他的任務,戰戰兢兢地俯身鞠躬:“抱歉上将,我沒查到叛徒。”
“是嗎,”時既遲嘴角的笑意不減反增,自帶的威壓逼得圍觀的士兵都各自奔逃,隻餘三個人還在此處對峙。頭頂的烈日照得刺眼,霍奇森額角的汗不知是冷汗還是熱汗,時既遲垂眼,隻見對方手指無意識地捏着衣角。上将大人終于決定放過這個吓得半死的慫貨,“不怪你。”
霍奇森垂在身側微顫的手指應聲放松,驚異地看着面前比他矮一些的時既遲。
時既遲笑着:“畢竟,要是讓上尉你都查到了,隻能說明這内鬼做得實在沒有水平。”
霍奇森被打發走掉,身後的郁淞低低笑出聲來。時既遲罵人的方式還真是多樣。
在靶場守了一會兒,時既遲被邵司令的人找去。郁淞擺出個依依不舍的表情,把時既遲護送到會議廳銀白的艙門前,才伸出兩指在唇邊吻了一下,擡手把飛吻送給時既遲,以示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