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緒使他沒注意到艾瑟琳漸漸沉下去的嘴角。

原來在斯内普心裡自己跟他的關系是跟小天狼星和哈利類比的…艾瑟琳抛掉剛收下雙面鏡時想起金妮跟她講過的相愛的情人之間總會擁有一對雙面鏡的小習慣，咽下嘴裡的苦澀。

斯内普把自己的生命和愛情都獻給了别人，她得控制好自己泛濫的感情。

明明十歲之前她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她現在也可以。

斯内普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艾瑟琳剛拿到雙面鏡的時候喜悅的表情不像作假，他以為自己已經取得原諒了。可是，他說了什麼她不喜歡的話嗎？她不喜歡來地窖嗎？她…是不是不需要自己了？

是啊...她現在有足夠的能力、生存的手段、貼心的朋友，何必再待在地窖耗費青春呢？

還不等斯内普想通，艾瑟琳就已經平和好心态。

她揚起臉，笑得燦爛：“謝謝您，教授。您對我比小天狼星對哈利還好。不過既然您這裡沒什麼事要做，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再見。”

斯内普看着艾瑟琳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呼吸急促，臉色變得蒼白。

她什麼意思？她覺得自己對她是長輩對晚輩的關愛嗎？斯内普不相信艾瑟琳還不懂，他還要表現得怎麼明顯！難道讓自己的守護神在她面前跳舞嗎？

斯内普急匆匆喝了一整杯熱茶。

沒關系…沒關系…隻要她還願意留在地窖，一切就都好說。

艾瑟琳腳步沉重地回到寝室，菲利亞正對着課程單沉思。

“選好了嗎？”艾瑟琳調整好情緒，坐在菲利亞旁邊。

“其實一點兒也不困難。”菲利亞敲敲腦袋，“但我今年真的不想修草藥學了，之前我跟弗立維教授進行就業指導的時候就說自己未來想當個記者，沒有哪個報社需要應聘巫師要對草藥了如指掌的。”

艾瑟琳點點頭：“那你現在在糾結什麼？”

菲利亞歎了口氣，看着艾瑟琳：“是我的媽媽。她希望我能夠當一名治療師，她總覺得現在需要一份安穩的工作而不是去做一個朝不保夕的記者。”

“其實你媽媽說得沒錯。”艾瑟琳挺認同瓊斯夫人的，她不知道斯克林傑能撐多久，但一旦伏地魔掌控魔法部，作為喉舌的《預言家日報》及剩下的一系列媒體都将為伏地魔發聲——不論他們願不願意。

“可是我真的不喜歡。”菲利亞無比認真，“我爸爸就是治療師，他是那些永久性疾病的主治醫師，幾乎每天都情緒低落。每天浸在那樣的環境裡我待不了幾天就會發瘋了。”

菲利亞站起來，在地闆上焦慮地來回踱步：“而且媽媽明明就是一名那麼厲害的編輯，多少有名的作家都是她帶出來的，怎麼換成我就不行了呢？”

“好了，菲利亞。”艾瑟琳被她來回走得頭暈，“你的草藥學不也拿到E了嗎，我是說O.W.L。”

“那不能代表什麼。”菲利亞歪着腦袋搖頭，表情崩潰，“我去年已經把你幫我複制的那份隆巴頓的筆記翻爛了。就算我勉強成了治療師也一定是一名庸醫。”

“要不先選上？”艾瑟琳提議，“等畢業了沒準戰争就結束了，到時候你再做記者瓊斯夫人大概就不會阻攔了吧？”

“隻能這樣了。”菲利亞垂頭喪氣地在草藥學後面畫上勾，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哀嚎，“我還得在溫室再待一整個學年！梅林啊，讓波特趕緊戰勝神秘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