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還沒結束,艾瑟琳給自己倒了杯熱茶。
在伏地魔知道格林德沃逃出來并成功牽制住鄧布利多這個好消息的同時,她還打算給他送上一個壞消息。
畢竟人的心情總是要大起大落的,不是嗎?
關于斯内普從哪兒得到的新魔杖:
馬爾福莊園。
被改成地牢的地窖的石牆滲出的潮氣裹着鐵鏽味鑽進奧利凡德的鼻腔,他靠在牆角雙目無神。
已經幾天了?奧利凡德呆滞地數着滴水聲,大概好幾年了,或者隻有幾個時辰?他不知道。畢竟這兒透不進來一絲陽光。
地牢鐵門上的絞鍊發出令人牙碜的摩擦聲。奧利凡德有些回過神來,這兒的任何一點兒不尋常的動靜都能讓他陷入極度恐懼。
鞋跟叩擊石階的響動像催命符,奧利凡德不知道是不是伏地魔又要逼着自己給他做合适的魔杖,這種逼迫讓他開始厭惡自己賴以生存的手藝。
“奧利凡德先生。”斯内普的聲音甚至稱得上溫和,“還在嘗試為黑魔王做魔杖嗎?”
奧利凡德的喉結在蒼白的、看起來一下子就能被扭斷的脖頸上滾動,布滿老繭的手指快速絞動卷尺。
他當然記得這個總帶着魔藥苦味的男人,當年斯内普買魔杖的時候還穿着破舊不合身的衣服,那時少年蒼白瘦弱的胳膊上可沒有食死徒的黑魔标記。
“我...我需要合适的杖芯,斯内普先生。”老人的聲音像被掐住的風箱,“獨角獸毛需要在月虧時采集,而鳳凰尾羽——”
“我不是來聽你講制作魔杖原理的,我還沒做夠教授,暫時不打算辭職來聽你講課。”斯内普輕咳了一聲,像是突然才意識到自己有求于人,“我需要一根新魔杖,足夠強大也要足夠包容。”
“您不是要給…神秘人?”奧利凡德試探着問。
“跟你沒有關系。”斯内普的魔杖尖突抵住奧利凡德幹枯的肋骨,他的耐心向來很有限。
斯内普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明天天亮前我要看到成品,奧利凡德先生。如果失敗...”他瞥向牆角鐵籠裡被拔光尾羽、奄奄一息的夜骐,“您知道黑魔王對失敗的魔杖制造者有多‘寬容’。”
鐵門在斯内普身後轟然閉合,奧利凡德顫抖着摸向工作箱最深處的暗格,那裡藏着最後一根完整的龍心弦——這是伏地魔屠殺得來的東西。
奧利凡德一直認為這種帶有極緻怨恨的東西不應當作為魔杖芯,但它确實足夠強大。
斯内普對新魔杖沒有任何功能上或者适應性上的要求,隻要求制作速度要快,足夠強大,像是完全沒考慮過魔杖主人掌控不了的情況似的。
不得不說,奧利凡德的手藝果然撐得起門面,他一夜沒休息。奧利凡德不知道斯内普要把這根魔杖交給誰,但一定不會是伏地魔。
事實上奧利凡德倒是想快點給伏地魔做出一根合他心意的魔杖然後趕緊跑路,但天不遂人願,當時跟他一塊兒被搜刮來的魔杖材料已經所剩無幾,但伏地魔還是一味地逼迫、興奮、嘗試、憤怒直到折斷新魔杖。
自己的精力已經消耗殆盡,也許斯内普讓他做的魔杖就是他人生的最後一根魔杖。奧利凡德瞪大眼睛,誓要記住這根魔杖的每一個細節作為他人生的完美句号。
斯内普倒是沒去考量奧利凡德的心情,他甚至沒忘記在第二天早上取走魔杖的時候給奧利凡德施一個遺忘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