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手機忘了拿。”
沒等他細細查看,褚長煦就回來了。
遲南青還沒來得及藏手機,它現在還在他手心靜靜躺着。
被抓包了,好尴尬······
本以為褚長煦會不開心,沒想到他輕笑了一聲,隻是在他身前攤開手掌:“老婆大人查手機查完了嗎?等我回來給你慢慢看好不好?”
遲南青被他肉麻的話激地身體一陣發麻,燙手似的把手機還給他。
怎麼這個人現在說話這麼黏膩了?這就是母胎單身還沒談過和婚後十年的區别嗎?
“對了,我手機呢?”遲南青順其自然地問道。與其像無頭蒼蠅一樣埋頭苦找,不如直接問家裡的另一個主人。
褚長煦卻露出了難言的表情,遲南青心中一個咯噔,感覺他要說出什麼奇怪的話來。
“昨天不小心摔壞了。”他低着頭說。
那你這副表情是······“你摔的?”遲南青試探地問。
對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是南青昨天用手機砸我的時候摔壞的,沒關系的老婆,我不疼。”
遲南青退後了兩步,我摔的?他什麼時候變成這麼暴戾的人了?他甚至想象不出來自己生氣的模樣。
他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十年後的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褚長煦見他後退兩步,還以為他是又生氣了,連忙湊過來道歉:“對不起,是我沒有及時抓住它。今天周六,我去公司安排下事情,下午回來陪你去買新的。”
“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他那雙在遲南青印象裡一直明媚、散發着光彩的眼眸直戳戳展露在面前,卻寫滿了敏感和脆弱。
遲南青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隻覺得褚長煦和印象裡區别頗大,一副被摧殘了的破碎模樣。曾經那個出生貧寒,卻仍帶着驕傲倔強的人似乎不見了。
他有些心虛,難道是自己作的?不會吧,他自認為一定會認真對待愛人的······吧?
事實擺在面前,南青不信也得信,他隻能先安慰褚長煦:“不生氣了,你安心去上班吧,我在家等你。”
“在家等我?”褚長煦重複道,似乎這句話像天賜一樣,聽得遲南青一陣心酸。
他正心疼着,唇瓣就被叼住,那人啃咬着、舔舐着、目不轉睛地盯着他。
等了一會兒,某人還不知收斂,遲南青紅着臉頰推開他:“上班去!”
褚長煦終于露出一個笑容:“我很快回來。”
遲南青送了一口氣,這才有點明媚版褚長煦的樣子,之前都是破碎版。
沒了手機,遲南青無所事事地找到了自己的畫室,用畫畫打發時間。他掃了眼習慣性挂在畫架上的日程表,空白一片。
很好,遲南青憑自己的實力成為了家裡蹲的無業遊民。
想了想褚長煦孤兒出生,大學一直半工半讀,現在都已經憑借實力混到公司管理層了。出生優渥的遲南青不禁感慨,自己真是太不努力了啊。
痛定思痛,鹹魚·南青決定繼續躺平。
他想起當時送他去大學時,哥哥遲北暮說了一句:“你學這個破專業,以後就不能進公司給我打工了。”
遲北暮果不其然遭到了父母的制裁,差點被打包丢去公司不準回家。之後還背着父母偷偷跟他吐槽:“這麼大公司全丢給我,你就輕輕松松,偏心。”
遲南青搖了搖頭無奈笑了,但正是在這所大學,他遇到了自己的愛人,還和對方走進了婚姻殿堂。
咳咳,盡管現在看來有點小狀況。
想着褚長煦早晨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樣,他筆下流淌出一隻隻白毛小狗。
頭頂毛發淩亂,眼角下垂,是褚長煦可憐撒嬌的模樣。圍着圍裙,認真做飯,是褚長煦準備早餐的模樣。睡眼惺忪,裹着被褥,是褚長煦還沒醒的模樣。
回過神來,看着被動物塑的老公,遲南青不厚道地笑了。
恰巧在此時,褚長煦推開門,把遲南青吓了一跳,他猛地站起來,擋住自己的畫。
畫别人的小畫被看見,和背地裡說人小話被聽到有什麼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