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天天給自己認領什麼病。”遲南青有些認真地說,帶着賭氣的意味,也有關心的含義,“我又不是醫生。”
但褚長煦完全沒聽從他的教訓,反而耍起無賴:“老婆說的話就是聖旨,你說我有我就有。”
他把遲南青的手抓起來放在自己臉側,還乖巧地蹭了蹭:“你要每天多摸摸我才行。”
遲南青下意識想輕輕拍一下,又發現打人臉也太不禮貌了,頓了頓想收回手。
察覺到他的意圖的褚長煦十分自然地握着他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毫無肉感,棱角分明,男人本該充滿攻擊性的面容就這樣在遲南青手中溫馴順服,像極了朝主人坦露肚皮的花豹。
此情此景讓母胎單身的遲南青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手掌有些顫抖地不知所措,隻能被他拉着。
“你……你……”他說不出話來了。
救命,這裡有人勾引我,我該撲倒他呢,還是撲倒他呢?
雖然心底叫嚣着壓過他一頭,但遲南青罕見地做了行動上的矮子,準備逃走清醒一下。
你好,這對我精神刺激有些大,請讓我緩一緩。
褚長煦卻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還恬不知恥地拽着他的手腕:“你什麼?你真的太乖了,太讓我喜歡了?”
遲南青的臉瞬間爆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反擊道:“你真的越來越不要臉了。”
老天爺,這不是他的男神,誰來看看這個冒牌貨是誰?
他的男神溫柔陽光,腼腆清純,以往隻有遲南青逗他臉紅的份,怎麼十年之後自己隻能任他撩撥了?!
褚長煦,異化的不止是我,原來你也……
褚長煦将不要臉的特質發揮到極緻:“我要老婆就夠了,南青就是我的臉面。”
“誰要做你的臉面。”遲南青拒絕他的胡攪蠻纏,“男人的臉面要自己掙。”
褚長煦無辜地說:“南青不就是我求來的老婆嗎?”
遲南青:“……”
兩人一邊說鬧着(指褚長煦負責哄,遲南青負責怼),一邊朝廚房走去。
褚長煦記起來遲南青動手洗碗的事情,頓時委屈起來:
“老婆,你為什麼不把碗留給我洗?”
遲南青:“?”
這是什麼好事嗎,這也要争?他有點不能理解褚長煦的腦回路了。
但作為夫妻,遲南青掏出了官方滿分回答:“你每天上班太辛苦了,我也想分擔家務的壓力。”
他信心滿滿地等待褚長煦感動的反應,卻看見對方的眼神逐漸委屈、傷心、難過。
心中的石頭懸了起來,遲南青小聲詢問:“有什麼不對嗎?”
褚長煦在遲南青震驚中帶着疑惑的眼神裡捧起了他的雙手:“老婆,以後這種事情全部交給我就好,不然我會覺得自己很沒用。”
他心疼地注視着遲南青的雙手,仿佛它們經曆了多麼慘痛的傷害,看得遲南青心裡發毛。
他欲言又止,滿心吐槽又不知從何說起,嘴唇動了好幾次,又合上了好幾次。
如果全天下的男人都有你這樣的覺悟,妻子們一定會幸福得多。
但問題是遲南青此刻理不直氣不壯,他不僅在外面有人(還是三個),還把褚長煦弄成這副破碎模樣。
他心虛地收回手,扶了扶眉頭。
令人心虛的事情又多了一件,遲南青你的日子有的過了。
“嗯嗯。”他含糊應聲着。
褚長煦看出他的敷衍,強調道:“以後都交給我做就可以,你可以讓我做任何事。”
當初剛剛結婚的遲南青也很不适應,但後來理解了他的思維方式,隻能順着他來。不然每次幹完活還有一隻大狗眼淚巴巴等着自己哄,也挺心累的。
遲南青無奈回答:“好的。”看來自己不認真答應,對方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褚長煦又有些羞澀地低下頭,舔了舔嘴唇,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遲南青直覺他沒憋好話,正準備制止,一句辣耳朵的話就被對方說了出來。
“如果南青命令我的話,我會更開心。”
遲南青:“……”
好樣的,朋友。又是拍臉又是命令的,你果然是有什麼特殊癖好是吧?!
他收了表情,高貴冷豔地說:“去把晚飯做了。”
褚長煦不知道自己給遲南青留下了什麼印象,立刻狗腿地美滋滋跑去做飯了。
他一定會抓住南青的胃,不給郁白留下撬牆角的機會。
遲南青深深凝望了他的背影一會兒,寬肩窄腰,完美的倒三角形身材,肌肉飽滿但不誇張,恰好符合遲南青的審美。
對方有所覺察覺地一邊做飯一邊凹造型,顯示出自己最完美的姿态,看得遲南青都替他累了。
他默默離開,轉身搜索:“發現老公有受虐傾向怎麼辦?”
底下的評論簡直是一方有難八方添亂:
“妹子我跟你說,你狠狠扇他,包爽的。”
“夫妻之間,有什麼不能做的,姐妹好好教育他。(狗頭)”
“我有一個朋友說他想聽細節(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