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和郁白聊了些什麼?是怎麼想到我的?”褚長煦一邊處理手中的食材,一邊随意問道。
說着無心,聽者有意。
最稀松平常的家常落到遲南青耳裡卻是催命的符音。
如果他身正不怕影子斜,還可以正義地告狀,“老公他撩我!他想翹你牆角!”
但他現在理不直氣不壯,一不小心就會被打成同犯,隻能小心掩蓋。
“就是正常地教他畫畫,正常地讓他做頓飯,正常地吃了頓飯,你也知道我不會做飯嘛……”
遲南青的語氣略顯心虛,逐漸向角落退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有點後悔自己留下了,就不該心疼這個家夥,現在倒好,引火燒身了吧。
在褚長煦視角裡,他這幅心虛的模樣可愛極了。
圓滾滾靈動的眼神向下飄忽不定,時不時用粉嫩的舌頭輕舔唇瓣,有些不安地咬着下唇。整個人往牆角貼近,小小一隻像一枚小蛋糕般精緻。
嘴巴鼓起來像一隻小松鼠,若是他不注意,轉眼就能打個洞出來逃走。
害怕把老婆逼急了,褚長煦無奈笑道:“我也沒覺得不正常啊。”
怎麼這麼心虛?騙人都不會騙。
他遺憾地收回了欣賞老婆美貌的視線,不想讓他太過焦慮。
被那幾個東西趁虛而入是他還不夠好的原因,又不是南青的錯。
南青隻是太美好了,太吸引人喜歡了。
金蘋果何錯之有,錯的是貪戀它的人。
聽到他說沒覺得不正常,遲南青悄悄擡起眼睛看了看他的神色,面部表情輕松如常,還帶着打趣的笑意,讓他不禁放松了一些。
他的眼神帶上一絲憐憫,好家夥,别人都登堂入室貼臉開大了,你竟然毫不知情。
小可憐,你老婆就要沒了你知道吧?
褚長煦借着洗手的動作朝遲南青走去,對方如他意想中那樣頓時屏住了呼吸,緊張地繃直了身體,精緻的鎖骨凹陷,勾勒出美麗的線條。
他眼神垂下,死死盯着遲南青寬松的衣領下牛奶般白皙細膩的肌膚。
“好香。”那股味道更濃郁了,他辨認出這是香水的味道。
遲南青突然回神,既然褚長煦知道了郁白的存在,那就沒必要隐瞞了:
“郁白今天噴了香水,應該是不小心沾上了。”
是怎麼沾上的呢?是郁白畫畫時總往他懷裡鑽,是郁白非要在自己和褚長煦打電話的時候抱住自己,是郁白特意聞到他衣服上的味道而尋找到的類似香水。
遲南青心虛的咬了咬唇,祈禱褚長煦不要繼續問下去。
褚長煦自然也想到了這些,他的思緒無意識地發散,幻想出一幅幅讓他覺得刺痛的情景。
不會的,監控裡沒有更親密的畫面。
他的手下意識掐住了遲南青纖細的小臂,微微用力便陷入柔軟的肌膚,看到遲南青蹙起的眉頭後立馬松開:
“對不起,南青。我隻是不想你沾上别人的味道。”
即使對方投南青所好,選的是他最喜歡的味道。即使他也曾恨不得讓自己也渾身是這種味道,讓南青主動貼近。
沒臉沒皮的東西,隻會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勾引别人老婆。
他心裡暗罵着,忍不住把遲南青抱進了懷抱,要把他融進自己身體一般緊密,舍不得松開。
褚長煦越抱越緊,勒得遲南青有些喘不上氣,對方的腦袋都埋進了自己的頸窩,看起來很傷心。
遲南青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褚長煦委屈的眼神讓他感到有些可愛,笑着說:“你怎麼像一隻大金毛一樣?”
“聽說金毛眼裡沒有壞人,沒有好狗。但我隻認南青一個主人,其他靠近南青的都不是好東西。”
褚長煦低聲說道,認領了這個稱呼,絲毫沒有覺得不妥。
主人?
遲南青鼓起嘴,眼睛瞪的溜圓,内心驚呼褚長煦你果然成分複雜啊!
這不是你的出廠設置啊?
他印象裡的褚長煦,雖然是身世悲慘的孤兒,但孤僻冷傲,完全不會這樣低頭啊!
但是這樣的暗戀男神他現在滿心滿眼都隻有自己,遲南青有些臉紅,内心深處也有些竊喜。
幸好十年後,和我結婚的人是你,是我愛上的第一個人。
“嗯,我也隻認你一個人。”遲南青小聲說道,說完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臉,尴尬地偏過頭,卻被一雙大手包裹着兩頰,被拉回視線正中央,對準了褚長煦。
被褚長煦熾熱專注的眼神盯着,遲南青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大腦過載般空白一片。
褚長煦好笑地退後一步放開他:“呼氣,小心憋死了。”
“老婆沒了,我可怎麼活啊。”
遲南青一口氣還沒喘勻就聽見如此不吉利的話,又氣又羞地拍在他胳膊上:“胡說八道!”
褚長煦吃痛地捂住胳膊,順勢就歪倒在遲南青身上:“老婆有事瞞着我,好傷心,我這個丈夫真失敗。郁白和南青是不是有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