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北暮:“明天來公司找我。”
遲南青挑了挑眉,莫名有種被叫家長的壓迫感。他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又沒有犯事,充其量……也就有些情感糾紛?
可是感情糾紛很顯然是不歸遲北暮管的,他暫且放下了心,繼續癱在床上無所事事。
浴室門傳來響動,遲南青耳朵一動,索性将手機倒在床面,一股溜順滑地鑽進被窩假裝睡覺,褚長煦隻能看見一抹黑色一閃而過。
他走近來,隻能看見床上鼓起來的一團被子。他笑了笑,側坐在床邊,對着被子故作疑惑地說道:
“奇怪,剛剛還看見一個小腦袋在動,怎麼突然不見了?”
遲南青沉了沉身體,往裡鑽的更深,充耳不聞。
循着這個動靜,褚長煦大概知道他是以什麼姿勢躺在被窩裡了,壞心思地壓過去:“睡着了是默許我做些别的事情嗎?”
被重物壓着的感覺顯然不爽,平時睡覺也隻有他壓着褚長煦的份兒。
遲南青無語地掀開被子,怒氣沖沖地瞪他:“你真是……變态,還想趁我睡覺做那種事。”
“哪種事?”褚長煦挑眉,支着腦袋躺倒在他身邊,“我抱抱老婆也不行嗎?”
“老婆晚上還說愛我,現在就嫌棄我了。唉,我還是收拾收拾睡到門外去,免得老婆看了心煩。”
誰讓你出去睡了?搞得好像自己一直欺負他一樣,真是倒打一耙。
遲南青被這個厚臉皮的人氣笑了:“你自己心裡清楚你想的是什麼。”
“真的不可以嗎?”
男人軟下聲音,伏在他腿上問道,一看就慣會用這種方式引導他松口。但他的視線卻落到了不該落的位置,揭示了他不安分的心思。
真是被迷了心竅才會覺得這個男人乖順。
雖然遲南青耳根子軟,但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他已經初步練就抵抗力,毫不留情地推開他的腦袋:“夢裡什麼都有。”
頂着男人哀怨的眼神,他繼續說道:“我哥讓我明天去公司找他,不知道有什麼事。”
這次輪到褚長煦沉默了。
他一秒鐘就想到了夏書逸。因為遲南青的緣故,對方和遲家走得極近,俨然成為半個親兒子,和遲北暮關系也甚是密切。
而遲北暮這個純直男,雖然對遲南青找了個男朋友的事大為震驚,但憑借多年弟控的濾鏡,他還是接納了褚長煦,隻是婚後鮮少交集。
夏書逸愛上了自家弟弟,按理來說遲北暮肯定是要削掉他一層皮的。
但不知夏書逸用了什麼手段,竟然成為了對方認可的下一個弟媳,而且願意撮合兩人,估計他沒少在大舅哥面前說褚長煦壞話。
遲北暮平時不會聯系他們,現在突然找來,肯定是夏書逸發覺不對找來的說客。
注意到男人不同尋常的沉默,遲南青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麼了這是?我們褚學長也會出神?”
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褚長煦垂眸笑了。
現在的南青可是十年前最愛他的南青,夏書逸又怎麼搶走他呢?
“老婆不會不要我吧?”褚長煦低聲問道。
遲南青疑惑地揉了揉他的腦袋,雖然奇怪他的反應,但安慰道:“當然不會,安心吧。”
有了這個變故,褚長煦最終沒有實現自己的願望,隻能抱着遲南青忍耐。
背抵着不可言說之物的遲南青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又發生什麼變故,隻能紅着臉忽視異樣的感覺,數着綿羊哄自己睡覺。
數着數着,他莫名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難道……他哥是準備催他離婚的?!所以褚長煦才這麼難過?
離婚這麼大的事情肯定不可能不和家裡人說,父母暫且不論,遲北暮肯定是知道的。
還有夏書逸那個家夥,說不定就是他裡應外合,洗腦遲北暮,找他助攻,最終實現和自己在一起的目的。
真是細思極恐啊!
他忽然想起夏書逸好像之前真的說過自己哥哥同意了他們結婚來着。
遲南青抓了抓腦袋,越想越覺得自己猜中了真相。
他小心擡眼,側過身看了看身後熟睡的褚長煦,對方俊朗的面容始終有一股散不去的陰霾。
遲南青抿了抿唇,越看越覺得他可憐,心疼地悄悄抱緊他,希望能給他一絲安慰。
這也太欺負褚長煦了吧!
他一個孤兒,一個人孤零零的,雖然娶了自己,但更像入贅,哪有人會站在他那邊幫他。
遲南青氣鼓鼓地瞬間倒戈,覺得他哥真不是個東西,竟然幫着夏書逸胡作非為。
不妥,實在不妥。
而且褚長煦這麼好欺負,都不肯說他們一句壞話,隻會一個勁兒地問自己會不會不要他。
所以他剛剛……是不是對着褚長煦貼臉開大了啊?
埋在褚長煦懷裡的遲南青并沒有看見對方勾起的嘴角。
褚長煦眼睛睜開一條縫,看着遲南青拱來拱去的身影,他在被窩裡簡直就是到處點火,要考驗他到底多能忍耐。
他假裝不經意地喘息了一聲,聲音有些異樣。
遲南青被這滿懷欲望的聲音吓得不敢再動,閉上眼睛悶頭就睡,讓褚長煦無奈苦笑。
他的愛人怎麼如此可愛。不用猜他都知道遲南青的小腦袋瓜兒想了什麼。
唉,其他幾位,不好意思。他好像什麼都不用做,就要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