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隻見玉墨氣鼓鼓地拿着束花和一個錦盒走了進來。
“這三皇子莫不是有什麼毛病吧,天天不是送花就是送禮,他一個成了親有了王妃的人,難道還敢肖想我們小姐?阿嚏!”
邊說邊氣憤地把那錦盒往書案上重重一放,還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付清玉暗暗好笑,玉墨對花粉有些過敏,來這繁城後噴嚏就沒停過,這天天收花,直讓她脾氣越來越暴躁。
“趕緊把那花扔了把,下次也别拿進來了,你這噴嚏天天打個不停,改天去醫館瞧瞧。”
付清玉邊吩咐她邊拿起錦盒打開。
“咦?”
隻見這次不再是什麼小首飾小玩意,反而是一張帖子。
玉墨見是帖子,也扔了花湊過來看,隻見上書:
佳期将至,誠邀姑娘後日至城中輝月樓賞燈,新于樓中靜待佳人。
“賞燈?還有燈會?小姐,我也想去。”玉墨眨巴眨巴眼睛哀求道。
“每年花月節首日城中之人都會聚集在湖畔放花燈,聽聞這輝月樓位于湖中心,夜晚站于樓上看湖中花燈猶如天上繁星簇擁皎皎明月,輝月由此得名,确是不錯的觀景之地。”
“不過到時城中花粉充斥,你可是受不了的,我可不想一晚上聽你的噴嚏聲,讓趙不易安排個人陪着我去就好了。”付清玉好笑地說。
玉墨聽到滿城的花粉,想想都怕了,又舍不得那美景,氣呼呼走了。不行,真要去一趟醫館找大夫瞧瞧才行!
付清玉微笑看着玉墨退頭喪氣地走了,她可不會天真的認為祁景新天天送東西是對她有什麼心思,隻不過這彙源錢莊現在算是他的金主,錢袋子,總是要緊着點的,禮多人不怪,在摸不清楚她的喜好之前,多送總是沒壞處的。
對這三皇子她倒也挺佩服,身為皇室的一員,雖不受燕帝重視,身份卻也算尊貴,還能對她們這樣的商賈放低身段,這樣的人又怎會單純的想依靠一個錢莊就能成就大事,此人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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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廣源寺救了景逸與範媛媛,第二日威北侯府便派人送來了謝禮和名帖,張鐮收下名帖把謝禮退了回去。
隔了一日,依着帖子所指,在城中酒樓與景逸又見上了一面,這一次兩人相談甚歡,那景逸為人豪氣灑脫,性情開朗,張鐮也是個喜歡結交朋友之人。一來二去,兩人相見恨晚,到酒席散去時,賓主盡歡,兩人已兄弟相稱。
張鐮對景逸也是頗為欣賞,雖心裡猜到他的身份,不過見他不說,也不道破。他年少時慣輕浮浪蕩,經過此番變故反而沉靜了下來,見對方行事磊落,心胸豁達,此時也是真起了結交之心。兩人更是相約花月節那日一同去輝月樓賞燈。
到了約定的日子,兩人早早來到了輝月樓,上了三樓的包間,這輝月樓三樓是整個繁城看河燈的最佳觀景處,整層隻設了十來個的包間,包間外是一個環繞整層的大露台,每個角度都可以看到湖面的花燈,平日裡也是仕林貴族聚會飲酒之所,今日更是客滿,早早都定給了各位達官顯貴。
張鐮與景逸在包間一同喝酒暢聊,待到月已升起,外面河畔的人們開始放起了點點零星的河燈,二人一同走到露台上,在高處看着河面逐漸亮起的花燈,宛如天空中一顆顆閃爍的星子,果然美不勝收。
張鐮正出神看着河面的燈火,就見旁邊包廂中也走出了一男一女,那男子穿着華麗衣袍,正和身旁的女子說着話,女子着天青色錦袍,披一件貂毛的披風,頭上隻簡單的挽一根梅花玉簪,此時靜靜聽着男子說話,微微笑着,時不時點下頭,視線望向湖面上的河燈。
張鐮一愣,竟然在這裡見到她,看來她也是來賞燈的了,此時此處非一般人可進,她身邊的男子又是何人?
許是他看得太久,對面的男子擡眼往他這邊望過來,見他面生,本不想理會,待看到他身邊的景逸,男子一愣,輕咦了一聲,
“二哥?”
景逸聽到熟悉的聲音,向來處看去,
“三弟?你也在此?”
既然是認識的人,就不好再各自賞景了,祁景新攜了付清玉過來,介紹道:
“這位是我二哥,二哥,這位姑娘是我朋友,彙源錢莊的青衣姑娘。”
景逸拱手一禮,客氣道,
“青衣姑娘,幸會。”
付清玉亦微笑行了一禮,“二公子好。”
“這位是我的朋友,張鐮張公子。”景逸介紹張鐮。
大家又見了一禮。
景新問到:“剛才見張公子向我們這邊望了許久,與青衣姑娘可是相識?”
“在下與青衣姑娘并不相識,隻是見姑娘有些像在下的一位朋友。”張鐮道。
“三公子說笑了,我第一次到這繁城,也沒出過幾次門,張公子我是沒見過的。倒是二公子,小女子素有耳聞,今日有幸與公子相識,果然聞名不如見面。”付清玉笑道。
“姑娘謬贊。”
“這雖已要入春,不過晚間此處沉凍,我等不如進去讓小二上了熱酒,喝了暖下身,再好好叙聊。”祁景新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