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俊賢看他這表情,哈哈一笑:
“毛小兄弟,不用介懷,就當我二人較量了一場,這也是難得的機會。”
毛飛飛一想也對,能與金榜二十多的高手交手,機會難得,一下釋便懷了,對着廖俊賢拱手一禮。
“請廖莊主指教。”
“請。”
兩人全了禮節,便戰到了一起。
這是張鐮第一次看毛飛飛施展一葉舟輕功,隻見他在廖俊賢的長短劍中騰挪閃現,就如同海上的一葉輕舟一般,随着風浪起伏,總在廖俊賢的攻勢中遊弋。
他身上的兵器是一柄長劍,卻不似一般長劍劍身硬挺,又不似軟劍柔韌,介于兩者之間,若要找個形容,更像是他平日裡逗弄魚兒的那根樹枝。晃悠悠間,攻勢飄忽不定。
這刁鑽的劍法,配合他的輕功,廖俊賢也不得不認真對待。
兩人你來我往,廖俊賢長劍擅攻,短劍精于防守,兩手互換,攻防之間并不見局促,在張鐮看來,并無破綻,也不似付清玉所言的浪得虛名。
三十來招下來,毛飛飛出盡渾身解數也占不到半分便宜,反而被對手的劍氣将衣衫劃開了好幾道。
他越着急越是露出破綻,最終在不到四十招的時候被長劍擊倒在地。
“此戰,是我輸了,多謝廖莊主指點。”
廖俊賢也拱手道:“毛小兄弟客氣了。”
“此戰,廖俊賢勝!”
毛飛飛回到看台,還覺意猶未盡,此番雖是他敗了,可也收獲不少經驗。
“第五場,張鐮對戰司馬嶽!”
張鐮一愣,沒想到這一場竟然是對戰他。
司馬嶽上場後,照例先拱手行禮,對戰這人他不認識,不過不在金榜之上,想來也不用太在意,他這次跑來給付清玉送東西,見了燕國的演武,一時好奇,就也來試試,也不沖什麼官位,純當打發時間,練練手,見識一番。
張鐮也拱手一禮,想到付清玉說過的話,眼神狀似無意的掃過司馬嶽腰間的大葫蘆,見他雖然是右手執劍,可是左手卻似有似無的護着腰間的葫蘆。
張鐮定了定神,拔出劍朝司馬嶽攻去。
司馬嶽右手持劍格擋,兩人你來我往對了十幾招,司馬嶽右手劍招揮灑自如,絲毫看不出是個左撇子。
張鐮想到付清玉沒必要害他,姑且信她一次。隻見他又一挽劍花,指向司馬嶽胸腹間,司馬嶽出劍格擋,誰知張鐮隻是徐晃了一招,劍尖一錯,刺向司馬嶽的左邊腰間的葫蘆。
司馬嶽一愣,忙撤回按向葫蘆的左手,一個閃身,兩人交錯開。他疑惑看了下張鐮,剛才,應該隻是湊巧吧。
兩人又再次對上,這次張鐮再不隐藏,全力攻向司馬嶽的左邊,挑,刺,砍,全不給他左手觸碰葫蘆的機會,司馬嶽攻向他的劍光他也不回擊,全憑輕功閃避。
看台前的觀衆們看得一頭霧水,不明白擂台上這小夥子怎麼就認準了人家的大葫蘆了?那些知道些門道的江湖中人和高台上的景逸卻都微微點頭,張鐮這招圍魏救趙屬實不錯。
擂台上的司馬嶽卻是冒了一身的汗,對面這人看着像是招招攻擊他的葫蘆,不讓他使出暗器的機會,實則是攻向他的左手,大有将他的手掌一砍而下的氣勢。
隻有極親近之人才知他慣用左手,煉制兵器時亦是左手更為靈巧,又戰了十來招,司馬嶽越戰越心驚,他怕左手受傷,對面這人卻緊攻他左手,分毫不讓,且輕功不俗,他的劍光總是擦身而過,未能傷對方分毫。
看到司馬嶽逐漸亂了方寸,張鐮更确定付清玉所言非虛,且與這司馬嶽肯定熟識。
他的劍突然殺氣大勝,看準了時機一劍狠狠劈下,大有要斬斷司馬嶽左手的架勢。
司馬嶽一驚,忙撒開左手,用劍抵擋。
誰知張鐮隻是做個樣子,見司馬嶽左手移開,劍尖方向一轉,又快速往前一刺,一下子挑斷司馬嶽腰間的繩子,那大葫蘆上啪嗒一聲掉落下來,在地上咕噜噜滾了幾圈。
司馬嶽背着左手看着地上滾落的葫蘆,又看了看張鐮。
“我認輸了。”想了想,他又對張鐮問道:“這位兄台可是認識我?”
“并不認識。”張鐮笑道。
“此戰,張鐮勝!”司者唱響勝者名字,現場掌聲如雷,今日這幾場比武可都是大有看點。
司馬嶽看着張鐮下台的背影,自覺這個人肯定是認識他或者他親近的幾人,不然不可能對他的攻擊方式和忌諱如此熟悉。不過見他不說,也不好當場追問。他本就是來見識的,也無所謂輸赢,現在遇到張鐮,更是滿腦子官司,一邊想着一邊走下台去。
這邊毛飛飛等人看張鐮勝了,興奮地歡呼:
“張鐮,你真厲害啊,那可是金榜排名四十六的司馬嶽啊!”景骞這幾日跟着毛飛飛厮混,對這些參賽者的金榜排名也耳熟能詳了。
“是啊是啊,張兄,你真是太厲害了,那司馬嶽就這樣認輸了,他的暗器都沒使出來呢?”毛飛飛贊歎道。
“隻是湊巧罷了。”張鐮笑笑,确實是運氣,若不是付清玉和他說的那些話,司馬嶽的暗器一出,勝負還尤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