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付清玉在他東林的地界出了事,那他就算是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呀,羅祥一瞬間吓出了滿頭的大汗。
“已無大礙。”少淵擡頭掃了他一眼,才開口道。
呼~~~羅祥長出了一口氣,一顆心這才放回肚子裡,“那下官可否去探望下将軍?”
少淵沉默了一陣,“将軍已回住所休息,羅城司請随我來。”
幾人又來到剛才的院落,羅祥沒想到他們才從這裡出來一盞茶的功夫,這院子裡就多了許多人,門口圍了一圈士兵,各個持刀弓警戒,見少淵帶人進來,眼睛都不約而同地狠狠在羅祥身上刮了一遍,直把羅翔吓出了一身冷汗。
待進了院子,院内之人忙碌地走來走去,個個俱面色凝重,主屋有侍衛守着,還有丫鬟端了熱水進出。
少淵帶着羅祥來到門前,向門口守着的侍衛道:
“羅城司想見将軍。”
“大人稍等,我去通禀。”侍衛忙道,轉身進了屋。
沒多久,屋内走出一名侍女,先向二人行了一禮,才到:
“将軍剛吃藥睡下了,煩請城司先回去,待将軍醒後奴婢必告知城司大人來訪之事。”
“哦,哦。”羅祥遲疑着道:“那,下官就先回去了,等将軍醒後,下官再來拜訪。将軍若有什麼需要,姑娘盡管吩咐下官去辦。”
“柳兒,你送下大人。”少淵吩咐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就好了。”羅祥忙擺手拒絕了少淵的提議,轉身往院子門口走去。
這院中之人面色凝重,守衛森嚴,看來,付清玉是傷得不輕啊。羅祥暗自想着。
待羅祥走出了院落,少淵與柳兒對視了一眼,才一起進了屋。
屋内,玉墨正低着頭老實站着,滿臉委屈,戴祿坐在凳子上,面沉如霜。
兩人進來,柳兒走到玉墨旁邊站着,少淵則站在戴祿身邊。
“你!你!···你是怎麼照顧将軍的!啊!”戴祿指着玉墨就是一通指責。
玉墨滿臉委屈,都快要哭出來了。
“大先生,将軍那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也是沒辦法啊。”
“什麼沒辦法!那現在她人呢?!”
戴祿感覺自己要腦袋都要崩潰了,他将隆城的事情安排好後就出發與他們會和,跟在付清玉身後來的東林,就晚了那麼半日,一來就被告知付清玉人走了!這算是個什麼事?!
玉墨求助的眼光望向少淵,少淵輕歎口氣,咳了一聲,勸道:
“大先生别怪玉墨了,将軍那脾氣您是知道的,她要走,誰攔得住啊。”邊說邊給戴祿倒了杯水。
“對啊,就算是大先生在,也是攔不住的。”玉墨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你們!”戴祿氣壞了。“你們一天天就知道縱容她!”
“先生放心,将軍心裡有數的。我們就好好幫她瞞着,處理好東林這邊的事就行。” 少淵瞪了玉墨一眼,後者不服氣地吐了吐舌頭。
“那現在怎麼瞞?就算借口受傷了,也總不能十天半月不見人影吧?”戴祿想到自己碰上付清玉這樣的主子也是頭痛。
少淵思考了一下,寬慰道:“先瞞過這幾日,我們再想想辦法。”
哎,戴祿歎了口氣,隻能如此了,好在确實有那不死心的叛賊偷襲過營寨,正好有個借口。
想着戴祿揮揮手讓玉墨他們下去,玉墨如蒙大赦,忙拉着柳兒逃也似地出去了。
兩人一走,戴祿就看向少淵,直把少淵看得渾身不自在了,才問道:
“你老實說,将軍是幹什麼去了?”
少淵見終究瞞不過去,付青玉也交代了,要是瞞不住了可以告訴戴祿,隻能實話實說。
“前面我們派去的探子失蹤了,各派武林人士上一批進入甕山的人也失去了蹤迹,這次他們又聚集了一批人,要再探甕山。将軍覺得這是個機會,正好可以混進去看看。”
“還有呢?”付清玉可不像那麼無聊的人。
少淵頓了一下,隻好又道:“将軍收到了韓大人的來信,他覺得此次瀾林一事有蹊跷,親自過來了。将軍不放心他,便說要趁着襲營假裝受傷脫身,親自過去看看。”
戴祿瞪了他一眼,哼,還想瞞我?!
“那她有什麼交代的?”
“将軍說摩靳在此地經營已久,我們初來不宜暴露實力,可示弱與他們周旋,摸清楚他們的底細再徐徐圖之。”少淵道:“此事還要勞大先生費心。”
戴祿想了想道:“此地大多數都是摩靳的人,她假裝受傷也好,我們正好轉明為暗。我回去仔細想一下,晚一些等人到齊了,大家再商量個對策。”
說着站起來往門外走。
待戴祿出了門,少淵長出了一口氣,總算瞞過去了,他哪裡敢告訴戴祿,除了上面兩個理由,付清玉半路還收到了連雲寨的密信,張鐮也被派來甕山了。
少淵苦笑了一聲,他跟着将軍也快十年了,從未見她如此緊張一個人。哎,也不知這張鐮到底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