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玩命地奔出了一裡多地,那些毒蛇還是緊追不止,而且蛇群速度極快,往往尾部蓄力彈起後能飛射出一兩丈遠的距離,就算是相比江湖中的輕功也不逞多讓。
山中霧濃,不辨方向,隻能依稀看到前方人的影子,白經提着宇民本來緊跟在俊賢山莊一行人身後,他本身不擅長輕功,現在提着腳受傷的宇民更顯吃力,每次蓄力都耗費許多真氣,漸漸不支,落在了方雲等人的後面。
張鐮在後方也發現了他的情況,正想提氣起上前接過宇民,分擔他的壓力。
突然白經身形一歪,整個人帶着慣性往前撲去。
白經心下一涼,霧氣太大他不辨方向,奔跑間隻覺得腳下一沉,無處借力,腳拔不起來。
糟糕,是踩進沼澤泥坑裡了!
這片山林因常年不見陽光,樹葉積存腐爛後,遇到下雨天漸漸形成了遍布地面的各種大小沼澤,早前他們便中了幾次招,所幸那時未遇險,大家都能及時營救。
現在後面的毒蛇緊追不舍,若此時停下來耽誤一刻,蛇群趕至,自己怕是難以脫身,還會連累其他人。危急間白經心下一橫,用力将攜着的宇民往前方抛去,希望這個沼澤不大,運氣好能把他扔過去。
這一用力,人是脫手飛出了,他卻因無處受力,腳更是往下一沉,淤泥瞬間沒過大腿,整個身子更是難以保持平衡地向前倒去。
情況十分危急,張鐮心中着急,正想飛身上前幫忙,沒想到有人卻比他更快!
張鐮隻覺得身後一陣疾風吹過,辛十四娘一個飛躍,竟然超過了他,躍至沼澤上方,隻見她伸手一把抓住了白經的肩頭,手上發力,往上一提,瞬間将白經整個人從沼澤中提起,還有餘力抓着他躍過去兩三丈有餘,穩穩落在了地面上。
好俊的輕功!
這時張鐮也憑着輕功躍起,将空中的宇民接住,飛過去落在了他們身邊。
白經脫險,看着站在他身邊的辛十四娘,臉現震驚,見到張鐮他們過來,忙壓下臉上的表情,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内心卻掀起驚濤駭浪。
說時遲那時快,辛十四娘抓住白經,張鐮接住宇民,這兩人的動作配合默契,看起來好像商量好了一般。
張鐮落下後正好目睹了白經變臉的過程,他看了一眼面前的辛十四娘,心下似乎有些猜測,讓他的心情突然之間急切焦躁起來。
三人間暗潮湧動,隻有宇民被這一番驚吓,還沒回過神來。
這一耽誤,蛇群的追擊聲更近了,緊跟在他們身後的兩人,沒那麼好的輕功越過沼澤,正想另尋條路,蛇群已追至面前向他們撲咬過來,兩人慌不擇路隻能分别向兩邊跑去。
沼澤對這些蛇群沒有半點影響,幾人看着那些毒蛇扭動着身軀,滑行在淤泥上,朝他們的方向緊追了過來。
“走!”辛十四娘招呼了一聲,與張鐮一人抓起一個,施展輕功趕緊向着前方逃命。
前面的人影雖然已經看不見,但是好在這裡的瘴霧濃稠,人奔跑過帶動的霧氣還留下些隐約的痕迹,幾人順着這痕迹往前趕,沒多久就看到了前方的俊賢山莊和方雲等人。
方雲和黃錦豐跑動間不時回頭,見他們追了上了這才放下心。
一行人又跑了差不多兩盞茶的功夫,到快筋疲力盡之時,終于甩脫了那些毒蛇。
這是,許多人已是體力不支,衆人找了一片稍微開闊些的地方,檢查了沒有發現危險,才放心坐下來修整。
這一通折騰下來,人又少了三個,現在隻剩下十七個人了。連雲寨一行算是最多的,還有五人,俊賢山莊還剩下四人,五毒門就剩下那單姓老者單仇和他的徒弟,洛河幫原來五人現在就剩下門主燕無歸,還有一名江湖人稱青鋒劍的趙姓男子和兩名張鐮不認識的男子和一名女子。
辛十四娘避開衆人,自己找了個位置休息,張鐮與連雲寨的人一起,他心思轉換,眼神不時望向辛十四娘的方向,那女子卻有意無意的避開他的視線,張鐮心下更是懷疑。
誰知一轉頭,竟發現白經竟然也看着那個方向,眉頭緊皺,表情嚴肅,白經見他望過來,忙道:
“張鐮,剛才謝謝你了。”
宇民也道:“張大哥,剛才真是謝謝了,要不是你,我和白大哥可就要葬身蛇腹了。”
方雲聞言,關心地問到:“剛才是怎麼回事?我和老黃見你們沒跟上來都擔心壞了。”
宇民忙繪聲繪色地道:“剛才我和白大哥差點掉沼澤裡了,是張大哥和辛···”
“哦,剛才是張鐮救了我們倆。”白經忙打斷宇民的話。
方雲聽罷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