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心念錯愕。
劉盛淩道:“爸對我說過,他想給你一棟樓收租。”
陳心念怔了怔,搖頭道:“你爸爸的遺囑裡沒有我的份。”
劉盛淩定定地看着陳心念:“遺囑是四年前立的,爸爸過世的突然,沒來得及改。我想這是爸爸的遺願,我隻是幫他履行而已。而且我媽本就打算把這棟樓交給未來兒媳婦的,理論上來說,我應該送你兩棟樓,現在我隻送了一棟樓給你,我算是賺了,你算是虧了。”
陳心念哭笑不得:“哪有你這麼算賬的?”
她捏了捏劉盛淩的兩頰:“我的小盛淩,你知不知道這裡值好幾個億?我和你隻是訂婚而已,你就不怕人财兩空嗎?”
劉盛淩笑眯眯地說:“我精明的很,這棟物業可是我所有的物業裡面積墊底的。”
陳心念撲哧一聲笑出來。
劉盛淩抱着陳心念搖搖晃晃:“我的好姐姐,你就收了我的聘禮吧。”
陳心念笑道:“我收進口袋的錢可從來沒有吐出來過,你可别後悔啊,你這傻瓜。”
劉盛淩摟緊陳心念:“不後悔,我整個人都是姐姐……”
話還沒說完,外面傳來敲門聲。
陳心念趕緊彈開,轉頭一看,警鈴大作地連退幾步:“丸子……”
她本預備在後天給林萬紫送行時,同她坦白的,沒想到竟在這裡碰到了。也是怪自己失策,林萬紫的确是住在附近。
許星河一手圈住林萬紫的腰,将往前走的林萬紫拉回來,一手遮住林萬紫的眼睛,無視她的撲騰:“這裡租嗎?”
陳心念看了劉盛淩腰下一眼,趕緊對他使眼色。
劉盛淩背過身去,一邊平複一邊嘀咕:“誰啊?”
陳心念壓低聲音解釋:“我好朋友和她老公。”
劉盛淩聞言便說:“租,當然租。不過這裡地段好,租金可不便宜。”
兩對佳人兵荒馬亂了一小會兒,陳心念向許星河和仍舊呆若木雞的林萬紫介紹劉盛淩是自己弟弟,也是這棟物業的房主。
劉盛淩聞言,深深地看了陳心念一眼。
陳心念用目光請求,劉盛淩微微地笑道:“馬上是我姐的了,找她談也可以。”
陳心念壓低聲音:“熟人不好要價,我也不了解這裡,你來談。”
劉盛淩聞言,上前交談。
四人到樓下咖啡廳落座。
點了飲品後,林萬紫邀陳心念去甜品櫃台選甜品。
陳心念一面心裡打鼓,一面陪林萬紫選着。
雖然後天攢了個好友飯局,給将要赴港城的林萬紫送行,可她至今還是沒想到一個合适的開場白,去袒露劉盛淩非她親弟、且要和她訂婚。
林萬紫生性天真、單純,且被許星河呵護到信息閉塞的地步,比起其他兩位好友,她更擔心林萬紫受到她欺騙的傷害。
林萬紫忽地開口:“你弟看起來和你關系其實很好啊。”
林萬紫記得這位好朋友之前提過,她同父異母的弟弟是個私生子,兩人打小不對付,她沒少教訓這便宜弟弟,甚至使計将他趕出了國。看來他們失去共同的父親後,的确化解了仇恨,甚至化解的太過了。
陳心念舌頭瞬時打結:“他……最近心情不好,我經常要安慰安慰他,你明白的。”
林萬紫重重地歎氣:“明白,明白。”胳臂挨着胸,臀挨着臀,明顯已經十八禁了。哎哎哎,姐們犧牲實在是太大了。不過姐們看起來似乎是開心的……
完全不知道好朋友已經在努力消化自己“悖.倫戀情”的陳心念看了許星河一眼,隻覺天道輪回、報應不爽如今講的就是她。
從前她總反對林萬紫和她這沒有血緣關系的便宜哥哥在一塊兒,道貌岸然出言不遜極盡嘲.諷,如今自己卻和沒有血緣的便宜弟弟搞在一起了。如今許星河在旁,她對林萬紫的坦誠更是束手束腳。
兩人選了蛋糕,又回到座位。
還沒開口解釋,陳心念就倍感口幹舌燥,拿過劉盛淩喝剩了的半杯飲品,就着他的吸管喝下。劉盛淩看了她一眼,順手幫她把遮住視線的頭發别到耳後。
林萬紫本就放大的瞳孔放的更大,桌子底下狠狠掐了許星河的大腿。
許星河疼到臉色一變,繃緊唇角。
劉盛淩以為許星河對價格有意見,客氣地表示他雖是房主,但畢竟不是專業人士,隻同他簡單聊聊,價格一時定不了是常事。劉家有專門的物業經濟公司,此類的物業不少,他會讓專業人士為他推薦更多。
許星河笑着回應了兩句,結束了這個話題。他望了眼林萬紫面前紋絲未動的蛋糕,問林萬紫:“怎麼不吃?”
林萬紫呆呆地看着劉盛淩說:“喝了飲料不太餓,還是打包回家。”
眼前這位又拽又奶的英俊弟弟正在撫.摸好朋友的背,說着姐姐吃慢點。好朋友不予理會,他毫無距離感地湊近她的耳朵,暧昧地笑着,問她是不是晚上沒吃飽。
許星河招呼服務員幫忙打包,将林萬紫的臉扭過來對着她,對她搖了搖頭,用眼神暗示她盯人盯得太過了。
四人在路口告别,成對的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陳心念先問過劉盛淩談的怎麼樣,又惴惴不安地問:“你不會亂說了些什麼吧?”
劉盛淩拉住陳心念的手,和她十指交握:“姐姐放心,我沒亂說,我有分寸。你的朋友,就由你來解釋。”
趁着兩位女士去買甜點,許星河恭喜他們訂婚之喜了,說自己和林萬紫會出席慶賀,并告訴他,林萬紫尚不知曉,他希望陳心念能在訂婚宴前找個合适的機會坦白。
隻不過,看起來念念的好朋友似乎把他和念念的關系想的更刺.激。
陳心念回頭看了眼,林萬紫已消失在街角。
她颔首:“你有分寸就好,我和她私下見面再聊。”
……
第三天的中午,剛剛結束一場情.事的陳心念坐在洗手台上,渾身無力搖搖欲墜。劉盛淩及時摟住她的背,讓她癱靠在他的肩頭。
此時此刻的陳心念終于想明白一件事。
劉盛淩明顯隻在外人面前才有分寸——
她洩憤似的咬他的脖子:“劉盛淩,你這沒分寸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