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旭頓感不妙,本來因為表白牆事件,大家對他都帶着嫌棄的眼神,這會兒她光明正大出現并帶着挑釁的目光。
他有點害怕。
陸盈粟現在完全不害怕,對于一個欺負自己的人,她沒有展現出弱小者的姿态,而是占據了制高點,她不需要害怕,因為她一定會勝利。
潘旭跟着她身後佝偻着背出了教室。
發生了什麼情況,她為什麼那麼自信那麼張狂,難道校領導知道後真的要給他處分。
“你做什麼了,報警了。”
陸盈粟對着他眼神輕蔑:“你去了,不就知道了,有本事做沒本事擔,啧啧,膽小鬼。”
潘旭雙手握拳:“你說什麼?”
“你要打我啊。”陸盈粟并不把他放在眼裡,警告道,“你搞清楚,再做事,不然有你好受。”
在兩人走後,教室開始了熱烈的讨論。
“她找潘旭做什麼,是不是事情有進展了。”
“好想去看熱鬧啊。”
老師敲了敲桌子:“安靜啊。”
在配合警察的問訊後,輔導員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學生之間的事比較麻煩,我們也在積極處理,對于這件事潘旭同學也道過歉了,是吧,總得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我們這邊是不接受的。”米玏态度強硬,“而且他并不是真心道歉,如果是真心認識到了錯誤,第二次尾随跟蹤的事件也不會發生,他昨天晚上打電話侮辱我女兒的事也就不會發生,因為這些日子的騷擾我女兒精神非常驚恐,這件事大大影響到了她的生活,我希望能有一個公正的處理。”
“當然。”警察眉頭緊皺,“行,大概的信息我們也了解過了,還得等當事人到場看看他的态度。”
輔導員試圖挽回:“學校方面對這件事會嚴肅處理的,其中肯定有一些誤會,麻煩你們二位走一趟了。”
到現在還在包庇。
辦公室裡都是老師,米玏聲音大了一點:“停,好像沒有誤會吧,白紙黑字,證據确鑿,你還在為他開脫。”
在場的老師紛紛吃瓜。
“不是,我隻是就事論事罷了。”輔導員的心抖了抖,太丢人了。
“需要我也替你寫一份舉報信嗎,舉報你作為輔導員不負任何一點責任。”米玏脾氣夠好了,是不是人善被人欺負,她态度強硬起來,“我看你一點都不為受害的學生着想,反而為一直加害者解釋,你們倆是有親戚關系吧,還是之間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系。”
輔導員連忙說:“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米玏打量着他,用從來沒有過的凝視眼神看着他:“誰知道呢,不然一個做壞事的學生你何苦費這麼大力氣袒護他。”
這話一出,輔導員感覺身邊的同事全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忽然,門口出現幾個人。
“書記。”輔導員的心抖了抖。
書記直奔忽略他,直奔穿着制服的人:“警察同志,我們學校非常重視這件事,家長把小孩送到我們學校,我們有義務保證他們的安全,對待像這種性質非常不好的性騷擾事件呢,我們一定會為受害學生讨回公道。”
書記轉向學生家長。
“您就是陸盈粟的媽媽嗎,我知道你,你也是我們學校的大一新生。”
“您好。”米玏對他微笑道,“關于陸盈粟的事,我希望您能夠秉公辦理。”
“當然。”
能夠決斷的人一到,接下來的事就順利多了。
潘旭走到門口,往裡一看,裡面一群大人物都要吓暈了,他腿軟,隻不過就是說錯了話而已,有必要搞這麼大陣仗嗎。
他馬上表現出一副懊悔的姿态。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件事會這麼大,我當時隻是想和陸同學開個玩笑而已,我現在知道錯了,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老師。”
一如既往,自己的利益被侵犯時,才有悔恨的姿态,就是如此現實。
警察:“那麼你承認,這些騷擾短信都是你的了。”
潘旭:“我隻是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能發這麼多次。”陸盈粟輕哼了一聲,“且在我明确表明你不要這樣了,你還發,這不是一次兩次,你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隻需要一個并不誠心的道歉就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在你眼裡法律何在,而且你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錯誤,你難道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一個成年人,能做什麼事不能做什麼事你難道不清楚,我這裡有錄音,他昨天造謠我還對我辱罵,我想這并不是一個道歉就能解決的事吧,如果是這樣,那麼全天下犯罪的人都能以一個道歉而得到饒恕咯。”
陸盈粟不卑不亢說出自己的訴求。
她的每一句話都擲地有聲。
米玏守在她旁邊,她感覺到女兒這一刻為自己勇敢發聲真的很棒。
潘旭說不出話,他感覺整個人生都完了,結巴地開口:“我,我。”
米玏把壓力給到他:“老師您看。”
這事其實非常好解決,書記說:“情況屬實,我們會秉公辦理,會給他一個嚴重的處分,并全校通報。”
“全校通報。”
一個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
他怎麼來了,米玏扭頭往那邊看。
“這個處理方式,我不滿意。”
“據我所知,性騷擾未成年人情節嚴重可處五至十日拘留,而且我女兒這麼多天受到的精神損失,他也應該賠償吧,我不介意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