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己明明記得前世音駒根本沒有新經理。
蝴蝶效應嗎?
可是周圍看台上的女生又是怎麼回事,不是散發着對這名女生嫉妒的惡意,就是已經失去理智诋毀辱罵她。
這個世界好像瘋了。
佐久早瘋狂尋找着和前世相似的地方。
學校沒變,還是井闼山。
班級沒變,還是二年級B組
隊友沒變,還是那幾個熟悉的人
自己也沒變,
同學還是那些......
不對,有一個完全沒有記憶的同學——小松原胡桃。
于是佐久早下意識将剩下的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她除了仿若山茶朝霧般柔美的相貌,一切都很普通。
很少主動發言說什麼,但是總是認真聆聽每一個跟她說話的人。
沒有參加社團,每天早早回家。
很沉默但是學習很用功。
完全就是一個普通的女生。
他觀察不出什麼,問題好像還是出在那個叫雪谷桃霧的女生身上。
直到那天,小松原胡桃被數學課代表拜托幫忙分發試卷。
她把數學試卷交給自己的時候,指尖不經意劃過自己的手心。
那一刻,一股詭異的從未體驗過的愉悅感令自己不自覺地戰栗,一股燥熱從身下竄至喉口,他努力吞咽了幾下口水,妄圖壓下這股燥意與幹癢。
被觸碰過的皮膚像被蟲蟻啃咬,癢意順着血管啃噬理智。他盯着數學試卷上,突然意識到自己在無意識摩挲她指尖劃過的地方。
于是被她觸碰到的那隻手不自覺地攥緊,修剪整齊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試圖用痛感扼制掌心的瘙.癢和顫抖。
癢意似乎被遏制了,但是他卻感覺到一陣空洞與虛無。
想要......
想要她再次碰觸自己。
這個念頭在腦海裡跳出來的那一刻,佐久早再一次意識到,這個世界确實不是前世那個世界了。
這個世界壞掉了。
自己也壞掉了。
明明一向讨厭别人碰觸自己的不是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從那時起,一切都變了。
小松原胡桃的一舉一動都牽扯着他的心神。
她從自己身旁路過,鼻尖能隐約聞到一股甜甜的仿若剛出爐的面包亦或者蛋糕,并不嗜甜的他每次聞到都想下意識咬一口。
她從教室外面走進來了,穿着室内鞋的她走路總是輕輕地,傳進自己耳朵中卻帶着清晰的點地聲。
他似乎能聽見血管裡冰層碎裂的脆響,那些所有在深夜裡壓下的燥熱、欲.望與渴求正在被這些細碎的動靜重新挑起。
佐久早聖臣真的感覺自己要瘋掉了。
前世的理智告訴自己,這個世界是崩壞的,自己現在的身體是生病的。
但是身體的反應,卻時時刻刻突破着自己的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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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森推薦她當球隊經理的時候,佐久早的心底下意識的升起了一絲隐秘的喜悅,轉瞬理智壓制了身體。
佐久早意識到,一旦她進入排球社,不可避免地兩個人會更加頻繁地接觸。
不再是遞試卷時轉瞬即逝的觸碰,不再是擦肩而過時需要仔細捕捉的香氣,而是真真切切的一起放學去球館、一起訓練到晚上、甚至有可能一起回家。
自己無法保證理智不會崩塌。
所以,佐久早下意識将口罩往上拉了拉,不要答應。
可是,當她真的答應下來,遞交上報名表的時候,一直緊繃的呼吸卻在這一刻放松下來。
看着古森作怪地握着她的手,手指纖細白.嫩,與古森經年累月日曬的偏黃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下意識将古森的手替換成自己的,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
下一瞬間,意識回籠,想象的畫面刺激的他大腦皮層仿佛有電流拂過,眼角不自覺地發紅。
注視着那礙眼的一幕。夕陽的餘溫仍舊帶着燥熱,讓人不自覺出汗,口罩遮掩下的面容更能感覺到溫度的上升。
佐久早出聲打斷:“可以走了嗎?”
他比以往更讨厭夏天。
讨厭這個世界。
更讨厭失控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