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課一直上到四月份,學校的紫藤花已經開了,許久無人打理,廊上落沙滿了紫色花莖。
于沫看到熟悉又陌生的人和場景有些恍惚,直到吳桐叫她才回過神,“同桌,真是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呀。”
于沫回答不出“想”,這親密得讓她别扭,不回答也不好。好在吳桐并不在意,自顧自又轉到了别的話題。
因為疫情,學校安排各年級分段吃飯,高一是最後一個吃飯的年級,于沫照例去八班等鮑越,看她依舊慢處吞吞的心裡着急,果不其然食堂已經沒啥菜了。
但于沫從沒表達過自己的需求,她膽怯同時安慰自己“差點也能吃”。
這周回去路上,張娟問:“今天剛好是你生日,要不要買個小蛋糕吃吃。”
于沫斬釘截鐵地說:“不用。”
倒是于曉月手舞足蹈,吵着要吃,張娟說:“不要亂動,你又不過生日,姐姐都不吃你也不能吃。”
于沫不知道張娟今年怎麼記得她生日了也沒問,她習慣沉默,習慣自己給出合理的解釋。
于沫拿到手機,沒有任何消息。這次她難得有所期待,可是落空了。她深知付出不一定有回報,要說當時她是以“不求回報”的想法送鮑越禮物也不準确。她以為她們已經是很好的朋友了,一直是鮑越在這段關系中輸出,自己應該主動一次,她期望得到回應,就算一句“生日快樂!”也是回應,證明鮑越記得。
可事實是和人交談對于鮑越而言跟喝水一樣簡單,“她們是好朋友”也許隻是于沫的錯覺。
于沫初中的時候就想寫小說,但因為她的三分鐘熱度,還有是她剛寫開頭就會腦補出結尾,所以總是無疾而終。
這次她又來了興緻,找了個本子開始寫。于沫明明是個寫作困難戶,卻依舊熱衷于寫小說,大概是為了填補心中的空缺。
沒寫多少字于沫就咬筆頭,半天不動筆,思考無果于沫合上本子塞進抽屜裡,從桌面書堆裡抽出今天的作業接着寫。
今天高琪臨熄燈才回寝室,高琪偷偷摸摸洗漱完上床,何曦開玩笑道:“呦,現在才回來,去幹什麼偷雞摸狗的事了。”
孫漫探出頭,興奮地說:“進展到哪部了?”
高琪難得臉紅了,幸好夜晚看不清,她拉開被子躺進去,沒有回答。
“不會已經親了吧。”
高琪一下子彈起來,一激動聲音就有點大:“沒有,隻牽了手。”
周怡說:“噓,小心阿姨。”
“誰主動的?”
“這麼久就牽了手?”
“真的沒再幹點什麼?”
何曦和孫漫一句接着一句。
高琪機械地回答:“我主動的,他比我還羞澀,我快要尴尬死了,要是我不主動,我們就毫無進展。”
何曦不滿意道:“啊,牽手也是你主動哒。所以方衡幹嘛了,就隻享受你的追求?”
“怎麼會,剛在一起,之後他肯定會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