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運動會後,胡莉時常生病,于沫、吳桐和餘澄之一起吃飯,于沫感覺自己是個門外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好像失去了主動開口的能力。
十月底進行了月考,又到了自主選位的環節,這次有些不同,聶倩增加了兩列單座。
于沫第十三個選,徑直奔向靠窗倒數第三排的單座。把書桌搬好,于沫把左側的書疊得高高的。
沈謙去找劉煜,調侃道:“怎麼樣這個位置,第一排視野很好吧。”
劉煜拿出箱子裡的書放到桌上,“好個屁,你要是覺得好我們換,這位子待久了我眼睛要斜視了。”
“你還會看黑闆?不都是上課就睡覺?”
“睡久了也會累,偶爾看黑闆發呆。”
班上一時間十分熱鬧,叽叽喳喳像個菜市場,吳悅和馮瑤成為了同桌,相視一笑,馮瑤開口:“你次次都選這個位置,快變成你的專屬座了。”
吳悅開玩笑:“怎麼,有意見?”
“當然沒有啦,我還想待在語文課代表旁邊吸取吸取靈氣。”
“我的數學也得仰仗你。”
朱棠把馮瑤的箱子拉出來,坐上去,遞薯片,先問吳悅吃不吃,吳悅小聲說謝謝,接着埋頭寫作業。
馮瑤拿了一片,咀嚼完說:“這才多久沒見就想我了?”
朱棠抱住馮瑤,誇張地抹眼淚,順勢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況且我們現在離這麼遠。我傷心了。”
“我會經常去找你玩的。”
午睡鈴響,所有人默默回到座位,簾子被拉上,關上燈,教室漸漸昏暗,很快有細微的鼾聲,窗台的簾子被風吹起,時不時落下一束光影。
胡莉一周沒來學校,白天三個人吃飯,晚自習結束于沫不着急收拾,寫可以提前寫的作業。
隔壁高三的第四節晚自習鈴響,學校了解到三節晚自習後有許多同學自願留下學習,特意加了一節。
一道題做完,班上隻剩下于沫,她環顧四周,托腮歎氣。
吳桐走到于沫對應的窗戶,敲了敲,“同桌,我們走吧。”
于沫關燈,帶上門。她望着前路,欲言又止。
無疑于沫最後一個回寝室,她快速洗漱,在熄燈前躺到床上。
薛落和朱棠在陽台泡泡面,打開蓋子,香氣撲面而來,朱棠深吸,給薛落喂了一口,拉開陽台門小聲說:“快來吃泡面。”
杜念回絕了,于沫也以“刷過牙”拒絕了。
陳安和馮瑤下床,四人吃完進屋帶着一股熱氣,躺回床上,朱棠滿足道:“在寝室吃泡面就是好吃些。”接着神秘地說:“你們知道甯運衛的事嗎?”
馮瑤:“我們年級組長?他怎麼了?”
“他現在還是七班的班主任,聽我七班的朋友說,他教得可爛了。”
薛落嗤笑:“能有聶倩爛?”
朱棠不同意:“落落,不帶個人情緒地說,聶倩事多,但教的還可以,如果不抽人回答問題就更好了。”
要講到關鍵,朱棠忍不住坐起來:“聽說他跟他老婆相差十多歲!他老婆還是他以前的學生!”
馮瑤震驚:“什麼,他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誰知道呢。”
“太炸裂了吧。”
直至深夜,聊天的聲音漸漸平息。
于沫始終睡不着,她原本想這學期結束跟吳桐說四個人分開吃飯。
可想法一旦萌生,就如同藤蔓占據她的思想,她越來越覺得自己與她們兩個格格不入,長痛不如短痛,她決定周六了結此事。
在腦中組織了無數句話,處于無比清醒的狀态,突然聽到馮瑤說話:“等我做完完形填空。”
于沫撐起一點看她,她眼睛閉着,說的夢話。于沫重新躺下,翻身面向牆壁,強迫自己摒棄雜念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