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陽光像融化的黃金,潑灑在公安技術科的金屬工作台上。萩原研二翹着腿坐在轉椅上,黑發被空調風吹得翹起,手裡舉着最新款的拆彈手套晃來晃去,指縫間還沾着前天拆彈時留下的木屑。
"拓真!看看這新裝備!"他晃動手套,防彈纖維在燈光下泛着冷光,"掌心加了石墨烯導熱層,指尖裝了微型掃描儀——"他忽然湊近,壓低聲音,"松田那家夥嫉妒得差點把自己的手套塞進烤箱。"
神原拓真正在給諸伏景光的狙擊槍保養,聞言輕笑,銀灰色發絲從額前滑落:"掃描儀的校準參數給我看看。"他接過手套,淺紫色眼眸掃過内側的電子元件,"萊卡公司的新款傳感器?上次在港口集裝箱發現的□□,用的就是同款信号屏蔽材料。"
萩原立刻來了精神,探身越過工作台:"說到這個!上周在杯戶町拆的炸彈,外殼居然用了章魚燒面糊做黏合劑——"他突然盯着拓真的圍裙口袋,"喂喂,你又在偷偷研發'防爆飯團'對不對?我聞到了辣味牛肉的香味!"
拓真無奈地搖頭,從保溫盒裡取出三角形飯團,海苔包裹的外皮上印着迷你拆彈工具圖案:"給你的特制款,"他往手套指縫裡塞了兩個小飯團,"加了能幹擾爆炸信号的碳纖維,嚼起來會有'咔嗒'聲——就像剪對導線時的手感。"
萩原咬下一大口,辣味在舌尖炸開:"哇啊!你這家夥居然加了墨西哥辣椒!"他含糊不清地抱怨,眼睛卻亮起來,"不過配着牛肉餡,比警視廳的應急口糧強百倍!"他忽然指着手套内側的刺繡,"景光的蜂蜜腌梅子圖案是你繡的吧?針腳比他本人還死闆。"
工作台上的超聲波清洗機發出蜂鳴,拓真開始拆解手套的傳感器:"景光上周說,"他用鑷子夾出指縫裡殘留的海苔碎,"你的手套保養記錄顯示,過去三個月沒清理過食物殘渣——"他舉起沾滿飯團碎屑的電路闆,"再這樣下去,下次拆彈時傳感器會誤把飯團信号當成炸彈熱源。"
萩原撓着頭傻笑,從夾克内袋摸出個金屬盒:"所以我帶了秘密武器!"他打開盒子,裡面是被壓得變形的蜂蜜腌梅子,"景光給的,說能'淨化電子設備的味覺系統'。"他忽然壓低聲音,"其實我懷疑他在梅子裡藏了給降谷的暗号。"
拓真接過梅子,發現果核上刻着極小的摩爾斯電碼:"是長野縣的坐标。"他想起諸伏高明最近在長野破獲的食材走私案,"下次讓景光直接寫在飯團上吧,你這樣會讓掃描儀誤判為□□碎片。"
兩人在工作台前忙碌,萩原興奮地演示新手套的加熱功能:"零下二十度也能保持手指靈活!"他把掌心貼在拓真的筆記本上,留下一個清晰的加熱印,"松田那家夥還在為摩天輪那次的速凍餃子耿耿于懷呢。"
拓真調試着掃描儀參數,忽然想起三年前的松田陣平,在摩天輪控制室凍得發抖卻堅持拆彈,最後把速凍餃子塞進他的口袋:"手套的加熱模塊,"他在代碼裡加入防過熱保護,"溫度上限設為37.5度——和人體溫相同,避免拆彈時因過熱分心。"
萩原突然指着窗外,遠處的櫻花樹正在飄落最後一批花瓣:"對了!下個月的警校畢業典禮,"他晃着拓真的手腕,疤痕在陽光下泛着淺粉色,"你會做畢業蛋糕吧?要做成拆彈手套的形狀,奶油裡藏着每個人的喜好——"
"比如你要辣味牛肉餡,松田要草莓奶油,景光要蜂蜜腌梅子,伊達班長要大阪燒口味。"拓真接過話頭,給手套内側縫上暗袋,"已經在試驗階段了,不過..."他忽然輕笑,"如果你們在畢業典禮上拆彈,蛋糕可能會變成實戰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