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是她動不了,到底誰放過誰?趙怡同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小滿手上拿着油紙,陳子檀想離得遠些,便走在趙怡同身邊。趙怡同被夾在中間,她往左看看,陳子檀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按着腦袋,嗯,病情很誇張。往右看看,小滿認真地吃着東西,低着頭,十分乖巧,兩位看着都沒有說話的欲望。
“所以,咱們還要買些什麼嗎?”她忍不住開口,錦囊妙計券是個不錯的工具,雖然不至于特意去為了這個花多少,若是能順帶得了,肯定有助力。
兩人都搖了搖頭,趙怡同努力想着自己想要的東西,卻發現自己什麼都不缺,蘇姨把她照顧的很好。
“别這樣糾結,錦囊妙計隻是錦上添花,不用特意找點什麼。”陳子檀用肩膀磕了下趙怡同的,把她撞得一趔趄,他沒想到這樣就能撞倒她,忙扶了一下,怎麼回事,明明自己一直都是這樣和朋友打招呼。
“小同啊,為師這就要說說你了,你這下盤太不穩健,堂堂開門弟子,回去還是要多練練。”
趙怡同忍了忍,才沒有翻個白眼,他猝不及防地一下,誰能以站穩啊。
三人不再糾結于有什麼想買的,反正謎市巳時才開始,随便看看,萬一就有喜歡的呢。
趙怡同在賣簪子的攤前站定,拿起一隻檀木簪子,小滿一看,驚訝道:“是荷花啊,和公子的好像。”說着就接過左右端詳,“但這花心雕的差了些,這花瓣也比公子的少了兩片,顔色也比公子的淡......果然,公子的就是最好的。”
趙怡同同情的看了看他,這孩子确診公子腦,沒救了。她拿起一隻水頭極好的深綠色簪子,散發着幽幽的綠光。
“這色太老,你适合淺色。”陳子檀說到。
“我想送蘇姨,這個樣子的端莊華貴,感覺還行。”
陳子檀點點頭,送長輩确實合适,隻是這看着就不會便宜,趙怡同隻是普通夥計,工錢想來也不會有多少。
她仔仔細細地看了看這簪子,冥冥之中有一種就是它了的感覺,深吸一口氣,問了價。
一貫錢。
啊啊啊一千文啊啊啊一千塊,雖然她不是沒有這麼多,之前寫詩陳子檀給的報酬還沒花完,但這實在是筆大額消費,她從未一口氣花過這麼多。
她低頭思索,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是蘇姨買的,來到這後的很多很多,都是蘇姨給的,這樣的恩情,不是錢能衡量的。
趙怡同忍着滴血的痛,快速掏出了錢,一把抓過包裝盒和錦囊妙計就疾步走開,不能回頭,不能後悔。
陳子檀和小滿在後面跟上來,調侃着她付錢的動作是何等幹脆利落快刀斬亂麻。
“小同,你付錢的樣子真是帥氣逼人。”陳子檀如是說。
沒等趙怡同怼回去,路的那邊出現了浩浩蕩蕩的一隊人,街上本來人頭攢動,基本是人擠人,這一隊人馬出現,卻是整整齊齊硬是從人堆裡辟出了一條路來,為首的那個,走姿張揚又無賴,平日裡的書生頭巾不知塞到了哪裡,臉上的表情也拽的二五八萬。
是蘇辛泉。
趙怡同連忙轉身往回走,捂住了臉,希望自己沒認識過他,更希望他不要認出自己。
他們這一夥邊走邊流連着,随手拿起東西看看,不多猶豫便付了錢,慢慢向這邊逼近。
明明隔了十萬八千裡,蘇辛泉一扭頭就注意到了她,大嗓門穿破人海,“趙怡同!”
趙怡同知道躲不過,任命地回頭,蘇辛泉已經到了她面前,跟這人說話得先發制人,于是趙怡同開口:“你怎麼來了,崔叔那忙完了?”
崔叔支了個小攤,把那些陳年老貨拿出來見見光,按理說他們都得去幫忙,老兩口卻堅決拒絕,讓他們好好去玩,攤子自己顧就行,蘇辛泉堅持要幫忙搬東西。
“早忙完了,隻用看着就行。”蘇辛泉走進了,趙怡同才發現他兩手都拿着東西,應該是剛買的,他後邊那些人也是,看着有七八号。
“這都是你們隊的?”趙怡同不禁問道,這也有些太多了吧。
蘇辛泉點點頭,那幾号人橫了過來,慢慢逼近,壓迫感十足。
陳子檀不懈的笑,又是這一招。蘇辛泉擅用人海戰術,每人三張券作為投名狀,加入他的隊伍,再不濟也可以混進大會,鑽規則的空子,這隊伍的人慢慢固定,變成了毫無長進的老混子,陳子檀很不喜歡。
“你居然不跟我一隊,小心成為我的手下敗将。”他誇張地撇撇嘴。
之前蘇辛泉确實問過她,她就實話實說,已經答應過陳子檀了,但在他看來,這大概不是時間前後問題,而是一種非黑即白的抉擇。
不對,是第一的角逐。
陳子檀向前一步,毫不畏懼地對上蘇辛泉的眼神,顯然是認真了,兩人其實差不多高,陳子檀的肩背更寬,眼神更猛,反而讓蘇辛泉的氣勢下來些。
“辛泉兄,我們會赢,你會成為我們的手下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