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ey約沐謙談話後的月初,公司正式發了公告郵件升任沐謙為拍賣主管,主管拍賣和客戶聯絡,再上班同事見到沐謙開玩笑的說,“恭喜,易總。”
“别調侃我了。”沐謙溫和的笑着回複。
在公司忙完,晚上回家洗完澡,穿着一身米白色絲綢吊帶睡裙,用鲨魚夾松散的攏起頭發,随性的裙裝和素顔,反而突顯出沐謙淡雅清冷的氣質,客廳裡沒有開燈,在窗子透過的明亮月光中,宛如一株悠然綻放的白色馬蹄蓮。沐謙倒了半杯威士忌,站在桌邊看着空蕩蕩的沙發,一時有些落寞和惆怅。
過了幾天,等所有事情安定下來之後,沐謙終于想好了再次聯系趙欲,先是發了消息問,“在忙嗎?我想跟你聊點事情。”
“你說。”
沐謙看着趙欲的回答,仍舊有些為難和不知所措,最後鼓起勇氣說,“我覺得應該見面聊比較好,但如果你覺得不方便,也沒關系。”
“什麼事?”
“嘉得拍出了一副趙信堅老師的畫作,你知道這件事嗎?”
“在網上看到過消息。”
沐謙見趙欲沒有明說,一時猶豫了到底該不該繼續問,沉默了一會回複,“趙老師肯把這幅畫給嘉得,和你有關系嗎?”
趙欲平靜的看着沐謙的消息,她幫忙要這幅畫,就是等着沐謙有天會發現,到時候一定會來找自己,現在一切正如趙欲意料,所以也直接的回答,“趙信堅是我父親。”雖然已經猜到了,但是看着趙欲的回答,沐謙仍舊有些不能平複,不是因為趙欲故意隐瞞,而是覺得她應該有什麼苦衷不想表露身份,卻又撇開這點幫自己拿到了畫,心裡有些感動和愧疚,趙欲這時候乘勝追擊回複,“我七點下班,你還想見面聊嗎?”
“晚點見。”
晚上沐謙到東方傳媒樓下等趙欲,城市的燈火已經初亮,從不到七點等到七點二十幾分,沐謙有一點焦慮,但不是不耐煩,而是迫切的想要見到趙欲。趙欲終于出現,走過來之後說,“抱歉,臨時有點事要處理。”
“沒關系。”
“吃晚飯了嗎?附近有家餐吧不錯,可以步行過去。”
“可以。”沐謙輕聲答應,兩人并肩而行,市中心高樓大廈鄰裡,亮着通明的燈火,寬闊的馬路上車水馬龍,步行了一段,乘電梯上了過街天橋,沐謙終于開口說,“你不想公開和趙老師的關系,我卻那麼直接的問,是不是太冒犯了?”
“不會,我跟我爸又沒什麼深仇大恨,隻是覺得沒必要特别提起而已。”趙欲輕松的笑着說,似乎真的完全沒在意,看着沐謙的眼神亮閃閃的,但是帶着一種隐忍。
“是我想多了。”沐謙含笑回複,趙欲隻是笑笑,兩人之間有種說不出的尴尬又交雜着暧昧,“你應該知道趙老師不喜歡把畫交托給拍賣行,你為什麼還要從中周旋?”
趙欲先是沉默,然後笑了,似乎在考慮怎麼回答,最後認真但是語氣輕柔的說,“因為你說想拿趙信堅的畫。”
“既然用心幫忙了,怎麼不告訴我?”沐謙直白的問,趙欲看着沐謙沒回答,而是避開眼神繼續往前走了,沐謙跟上去輕拉住趙欲手腕說,“趙欲...”
“我找我爸拿這幅畫給嘉得,隻是想讓你的工作輕松一點,也希望你能因此開心,目的達到就夠了,跟你說了要做什麼?讓你覺得欠我人情嗎?我認為沒必要,而且...我不想你因為這些而不好意思回絕我,在我看來兩個人的感情是很單純的事,有感覺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現在你知道了,也不必因為我做了這件事就對我格外容忍。”
聽了這番話,沐謙更增加了幾分心動,在天橋燈光的照耀下眼裡不禁亮閃閃的,依舊握着手腕沒放開趙欲,繼續說,“我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說合适...”沐謙沉了一口氣,“我知道在明确這層關系後再找你,好像目的不單純,這不是一個好時機,但我希望至少我們還可以做朋友。”
“你不介意我對你的心思?”
“你不是個壞人,對吧?”沐謙笑了反問。
“不敢保證。”趙欲故意想了一下回答。
“我覺得你不是。”
趙欲自然的輕輕牽起沐謙的手,從假意被動到主動,短短幾句話的交鋒,就完成了逆轉,讓沐謙在知道趙欲心思的情況下,還讓她留下做朋友,某種意義上,沐謙已經接受了趙欲的示好,隻是沒明說交往,已然是一場屬于追求者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