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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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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姜妤互通心意後,他當即取出貼身的青玉佩給她,“這是母親生前留給我的,予你做信物,我會說服靖王,去你家提親。”

他抛下所有事情,火速上京,趕去了闊别多年的靖王府。

迎接他的隻有斥罵和羞辱,這全不意外,姜妤母親早逝,靖王和姜父政見不和,不剩多少連襟情分,靖王妃更是打心眼厭惡這個外室子,“不過在我母家讨了幾年飯吃,竟也敢肖想起汝陽王和越氏的女兒來了,不知天高地厚的賤種。”

裴疏則立于堂下,平靜地和靖王對視,“我不是來求你恩賜的,是來和你交換的。”

靖王陰着臉,收回剛摔了杯盞的手,“這本王倒想聽聽。”

裴疏則道,“廷剡在軍中吃不開,即便你趁機吞掉姜府兵權,王府後繼乏力,也不過是等着日後給他人做嫁衣罷了。”

聽他提到自己兒子,靖王妃譏諷轉為愠怒,霍然起身,“我就知道你賊心不死!這也是你配染指的嗎!”

靖王讓她坐下,打量起裴疏則。

事到如今,他已知裴廷剡指望不上,那孩子打小體弱,又被天花礙了容貌,自己年邁,偌大王府不能無人繼承,近年雖也帶他曆練,可他被嬌寵壞了,實在無法服衆,必是隐患。

這庶子倒成器,當年命大叫他活下來,還能在随州站穩腳跟,但此輩豈肯久居人下。

靖王道,“我怎能放心你來輔佐廷剡。”

“他亟需功勳在軍中立威,西疆戰事膠着,我替他去,所獲軍功歸他一人,隻要你去汝陽王府提親。”

靖王冷笑,“西疆頻頻失利,久戰不下,大司馬都頭疼,你倒自信能撈到功勞回來。”

裴疏則道,“我能。”

靖王揚起眉,“我可不保證姜朔會應下這門親。”

“好。”

裴疏則北上時正值仲夏,芙蓉映日,榴花照眼,等大軍回朝已是隆冬,關山飛雪,烽火無煙。

靖王嫡子裴廷剡一鳴驚人,軍中紛傳他作戰神勇,用策奇詭,最後一役更是舍生忘死,率前鋒長驅直入,直搗黃龍,将敵首斬于馬下,朝廷計功受賞,勳七轉,秩比千石。

裴疏則摘下代面返回随州,仍舊是那個不見經傳的武騎尉,一直賞識他的團練氣得倒仰,把當初因他上京沒能送出去的薦書摔他臉上罵。

“蠢材!蠢材!這條路馬上你就走通了,頂着大名怎麼去大展身手不好,為甚非要幹這樣的蠢事!”

裴疏則直挺挺跪着不言語,團練恨不得把這犟種踹翻,命褚未拉出去打他三十棍,看他傷痕累累,又心軟了,讓他滾下去療傷。

褚未攙着他歎氣,“裴公子好好休養,這次團練氣得不輕,說過幾日景襄侯奉旨來随州監察演兵,要罰您過去輪班值守,磨磨性子,這位大人物不好相與,您謹慎當差吧。”

裴疏則牽挂着提親之事,一時沒想起景襄侯是誰,隻覺得有些耳熟,直到某天夜裡見到故人,才想起他是何方神聖。

靖王妃已經攜禮去過姜府,他原本猜測姜父或許會拒絕,若真如此,就再想别的辦法,可讓人想不通的是,姜父不置可否,事情被擱置了。

給姜妤的去信也一直未有回音,裴疏則心不在焉,那日趁不必值守的空閑,夜間出門吹風,卻被從廢棄巷牆上翻下來的人憑空撞上。

夜風凜冽,夾雜的血腥氣喚醒神經,裴疏則一掌劈下,又在對方毫寸之距生生停住,怔道,“文州?”

巷外響起抓刺客的叫喊,裴疏則眉眼壓緊,立刻反應過來,“你來刺殺景襄侯?你瘋了!”

越文州肩膀受傷,呼吸因忍痛粗重紊亂,他穿着夜行衣,遮了半張臉,唯一雙眼眸在暗夜中無比坦蕩明亮,“他該死。”

朝中變法受阻,新政不廢而廢,大批官員貶黜,士子殒命,舊黨肆意冤殺,黨首便是這位景襄侯。

看着越文州一腔熱血,裴疏則無奈地想,殺他何用,他隻是今上的馬前卒。

沒空讨論這些,追兵已近,他将人按進柴堆,走出巷子,“去别處搜吧,我方才一直在這裡,無人過來。”

越文州很快被同伴救走,有越家運作,本該風平浪靜,不料幾日後,偵查此案的酷吏找上了他,陰森森地沖他笑道,“武騎尉,有人檢舉你行刺景襄侯,跟我們走一趟吧。”

酷吏抓人不問是非,先上大刑,烙鐵在碳火裡燒的通紅,碰着鐵鍊清脆叮鈴,烙進皮肉滋滋作響。

他們不斷拷問:“那天不該你值守,為什麼跑出去?”

“衛兵在安之巷見過你,你刺殺不成,才佯裝偶遇脫罪,是不是!”

“衛兵搜遍全城,唯獨沒進安之巷,你說不是你,那你見了誰?”

“快說,還有誰!”

裴疏則覺得他已經死了好幾次,全靠鎖鍊吊着才維持人形,隻一句話,“我誰也沒看見。”

“既然沒别人,你就是主使!”

“你知道這是多大的罪嗎?”

裴疏則不應,胸腔滿是鐵鏽氣味,每口呼吸都像刀斧劈着肺,“我是主使,證據呢。”

炭火噼啪的火光裡,酷吏們獰笑出聲,“我等豈會平白冤枉你,人證物證俱在,你不認,是不見棺材不下淚了。”

他們将盛有物證的盒子甩過去,一枚再熟悉不過的玉佩跳出來,躺在他腳邊。

那不是塊多值錢的玉佩,隻是他那時身無長物,母親出身低微,能留給他的也隻有那麼一件舊物。

火光将一切影子拉長,直如鬼魅環繞,輕而易舉便将人拉進無間地獄。

酷吏踏着玉佩上前,展開他與所謂同黨密謀行刺的往來書信,“咱們勘驗過,這手字出自你無疑。”

睫毛被血黏着,他廢好大勁才掀起來,視線一片血紅,思緒被拉回久遠的金陵,小姑娘搖着他的袖角撒嬌,“疏則哥哥,夫子今日又罰我了,可是鐘元常的字實在難練,你幫我嘛。”

眼前酷烈将那段回憶擊得粉碎不堪,“人證物證俱在,你還不招!”

他再沒有體會過那樣的疼痛,能抵過彼時蝕骨剜心的酷刑,他吐了一口血,聽天由命地閉上眼,“我什麼都沒有做過,也誰都沒有看見。”

……

掙紮聲打破滿室靜寂,芳枝拼命擺脫侍女阻攔,沖到他腳邊跪下,“王爺,求求您饒了姑娘,她不是故意惹您生氣的,要是殺了她,和親的事也不能交代呀,求求您!”

裴疏則回神,看到險些被他掐死的姜妤,猛地撤開手。

姜妤失去支撐,跌倒在牆角,空氣湧入胸腔,不受控制地劇烈咳嗽。

她臉色蒼白,微睜的雙眸中了無生氣,越發瘦骨支離,不似活人。

裴疏則神情軟下去,蹲下身理她鬓邊散開的發絲,感受到她本能的瑟縮,輕輕握住了她的肩,“妤兒,你為什麼不能愛我?”

“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越文州不可能娶你,為什麼不能愛我?”

姜妤受驚般一擡眼睫,怔忡片刻,無話可說般閉上眼。

裴疏則被刺到,怒氣淩然勃發,“好,好。”

他摔門而出,“褚未,知會司禮監,公主府準備停當了,明天就送她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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