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醒聽完整個人從桌上軟軟地滑坐到地上:“所以……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今珏一把撈起于醒,讓他坐進椅子裡:“于警官,他們說的都是假的!假的!”
“我真的隻是去醫院看望馮世賢,沒有想要害他的意思!”
……
雁鳴聲趕到的時候,于醒氣差不多緩過來了,今珏雙手交叉放于身前,一副做錯了事情站着聽罰的模樣。
轉頭看見雁鳴聲,今珏“嗖”地一下轉回頭,眼睛瞪成銅鈴,盯着椅子裡半死不活的于醒,用眼神埋怨到,你怎麼又把他叫來了!
雁鳴聲似乎沒有察覺今珏看到自己後做的一系列小動作,他慢悠悠走過去,拉着今珏的手臂将她擋在身後,随手往于醒旁邊的桌上丢了一個東西。
“我要報警。”
一句話差點又給于醒送走。
于醒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頭疼地看着雁鳴聲:“哥,雁哥,你還嫌我這裡不夠亂,過來添亂麼?”
“您老人家哪裡像是能規規矩矩報警的人啊,要是有人欺負你,你不把他開瓢就不錯了!”
今珏在雁鳴聲背後贊同地點點頭。
雁鳴聲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淺笑着回頭看她,今珏立刻縮起脖子,安靜如雞。
雁鳴聲伸手把隔壁辦公桌的椅子拖到今珏跟前。
今珏看看椅子,又看看雁鳴聲,才明白他這是讓自己坐下的意思。
“謝謝雁總。”今珏乖乖坐下,兩隻手放在腿上,坐得筆直,就差系根紅領巾在脖子上了。
雁鳴聲以拳抵唇輕咳了一聲,而後雙手環胸倚在桌邊,好整以暇地朝于醒掃去一眼:“别污蔑我,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
于醒震驚于雁鳴聲昧着良心說話還能這麼的面不改色:“你認真的嗎?周紅,陳世軍,他們兩個經你的手送到我這來的時候,都隻剩下一口氣了。”
雁鳴聲眉心微蹙,輕輕啧了一聲:“周紅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是那樣了,至于陳世軍……”
他冷哼:“他在山裡東躲西藏了一個多月,把自己弄成那副鬼樣子,跟我有什麼關系。”
今珏敏銳地捕捉到了“山裡”以及“鬼樣子”兩個詞語,她不由想到了自己之前在山裡偷窺到的那個場面。
難道說,那個“野人”沒有被雁鳴聲推下河裡淹死?
說起來,她似乎并沒有親眼看見雁鳴聲将人推下河的場景,隻是在驚吓過後發現河邊雁鳴聲和他周圍的那些人都不見了,才先入為主地認為是雁鳴聲将那個“野男人”推進了河裡。
今珏陷入沉思。
至于于醒這邊,他說不過雁鳴聲,隻能雙手抱拳沖雁鳴聲作揖。
“雁哥,你是我的哥,我這事情真的已經夠多了,你就别再給我添亂了行嗎?”
雁鳴聲朝于醒的桌子微微擡了擡下巴:“你不看看怎麼知道我是在添亂?”
“我說了我要報警,報——”
“強|女幹未遂。”
于醒兩眼一黑,再次脫力地滑到地上。
今珏見狀忙起身想去扶,雁鳴聲輕飄飄睨她一眼,她伸出去的手立刻縮了回去。
于醒扶着桌子艱難地站起來,這才發現雁鳴聲剛才來的時候往自己桌上丢的小東西是個U盤。
他拿起U盤,插|進筆記本電腦裡。
U盤裡隻有一段監控視頻,很短,全程不到半分鐘,拍攝的内容則是“深淵王座”酒吧三樓的走廊,穿着工作服的今珏在經過某間包間門口時,被包間裡埋伏已久的馮世賢拖進包間的畫面。
于醒沉默了。
今珏也沉默了。
至于雁鳴聲面色如常,淡然開口問道:“怎麼樣,我現在可以‘報警’了麼?”
“你報……”
于醒整個人看上去瞬間蒼老了十歲,“行,這件事情的确十分惡劣,視頻裡的男人現在躲在哪裡,看你這副樣子,你應該有頭緒了吧。”
雁鳴聲優哉遊哉地整理着襯衣袖口:“在醫院。”
“醫院?”于醒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他躲在哪家醫院?”
雁鳴聲擡眸看着于醒:“他在今珏剛才被帶過來的那家醫院裡。”
電光火石間,于醒腦子裡閃過一個恐怖的念頭,他驚駭地指着今珏:“該不會,你,他……”
“醫院!”
“恐怖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