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幫不了任何人,甚至幫不了他自己。
白玉京第一人,笑話罷了。
聞唳匆匆忙忙趕到了那抹白光出現的地方,而那裡,正是守仙府。
府門被衆人圍得結結實實,水洩不通,但都是被圍在了外面,大門緊緊閉着。
聞唳擠不進去,無奈之下,他揪住身邊的人,問道:“出什麼事了?”
那人一愣,轉頭看見一位帶着惟帽紅衣的陌生男子搭話,歎了口氣,說道:“公子瞧着不像本地人,你有所不知,今日可是我們珑霍古鎮祈福之日,剛剛陳守仙真為我們祈福迎祥,不知為何被人偷襲了去。”
“他就捂着胸口進府去了,我們都瞧見他那流了血,一個個都擔心的不得了,那府裡的人又不讓我們進去瞧瞧,剛剛又看見天上異象,也不知陳守仙現下如何。”
聞唳點了點頭,看見眼前的那麼多人頭與禁閉的門,直接進去是不可能的了,他隻好動手法力,一轉眼就到了府門内。
抵着門的侍衛有一個正巧回過頭,親眼看見一個戴着惟帽的人出現在身後,驚了一跳:“你…你是誰?”
聞唳不緊不慢的擡起手,摘下了惟帽,那獨一無二的俊美面容,以及那一眼顯目的紅袍。
侍衛:“南…南宿神君!”
聞唳直接明了:“陳盡光在哪?”
“我在這。”一道輕而沙啞的聲音自身後想起。
聞唳轉過身,看見陳盡光一手扶着胸口,血自手指的縫隙中溢了出來,他面目蒼白,唇白如紙,額頭還冒着細細密汗,顯然痛苦不堪。
“你果然來了珑霍古鎮。”陳盡光強忍着痛苦,艱難的扯出一抹笑,看着聞唳。
聞唳大步走過去,俯身先施法給他止了血,他看着他胸口那萦繞不決的靈力,微不可查的皺起了眉。
那股靈力很陌生,又很熟悉。
像是孽,又似乎不是。
聞唳覺得有些頭疼,他連忙施法要驅逐那股陌生的靈力,卻失敗了。
陳盡光喘着粗氣,瞧見聞唳這幅模樣,艱難開口:“有…有人……要殺小仙。”
聞唳問他:“你看到是誰了嗎?”
陳盡光連忙搖了搖頭,他疼得有些語無倫次:“神…神君。”
“那你看見,是什麼法器?”他又問。
“小心…小心。”陳盡光答非所問。
聞唳轉頭,并沒有發現有危險,再轉回來,反而發現陳盡光眼神迷離,似乎有些其他的征兆,連忙給他渡了些法力。
“撐住。”他說了一句,并且不忘了給關雎鸠發一封傳訊。
陳盡光不停的搖着頭,許是因為太痛了,搖頭的動作有些生硬,說出的話也是結結巴巴:“沒…沒用的。”
他迷離的眼神突然變得堅定,似乎是回光返照,他朝聞唳低聲道:“木風山,那裡,會有你想要的。”
随後,他一把推開聞唳。
木風山…樓長卿被降伏之地。
聞唳連忙後退站起身,臉上閃過一瞬錯愕,猛地看向陳盡光。
陳盡光捂着胸口,朝他蒼白一笑,身體周圍泛起白光,照的他的臉更加雪白,他的身體突然分解成了好幾道白光,飛了出去。
聞唳愣了一瞬。
陳盡光竟在自己散去所有修為。
意料之中,情理之中。
那邊抵門的侍衛一看,有一位忍不住大叫一聲:“守仙!”
當然,這無濟于事。
府外的那些百姓顯然也聽見了,更加焦急,最靠前的幾位不停的拍着們。
“聞唳,你找我。”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聞唳循聲看去,關雎鸠才剛剛趕到。
他扯了扯嘴角,揶揄道:“北宿神君來的可真快啊。”
關雎鸠輕輕“啊”了一聲,他看了看四周,皺起眉,又看向聞唳:“這裡怎麼回事?陳盡光呢?你喊我來不是說要救人?”
聞唳:“現在不需要了。”
關雎鸠:“何意?”
聞唳冷笑一聲:“陳盡光散去了修為,你來晚了。”
關雎鸠:“什麼?!”
聞唳不想理他了,轉頭看向那兩位守門的侍衛,開口說道:“把門打開吧。”
拿兩個侍衛猶豫了一下。
聞唳:“打開。”
他的語氣雖然平淡,卻莫名的有些瘆人,好似有一種壓迫。
那兩位侍衛自然也不好再反駁下去,畢竟是白玉京四神君,做不來什麼蠢事,他們便打開了門。
百姓見門打開,蜂擁而至的要闖進來。
“慢着。”
聞唳的聲音不大,卻足夠嚷最前面幾位聽到,幾位百姓頓住腳,不知為何也不敢往前走了。
聞唳背着手,雖說一身紅袍如同奔騰的火焰,可一雙清眸冷漠傲然,如寒霜凄雪。
他看着府外那多的如同螞蟻一般細密的人頭,薄唇輕啟:“陳守仙無礙,諸位請回吧。”
他撒了謊。
可這個時候若是如實說了,才是後果不堪設想。
有人質問:“我們憑什麼相信你!我們要見陳守仙!”
“是啊是啊!我們要見陳守仙。”
聞唳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裡燃起來的怒氣,說道:“本君乃白玉京四神君其一,諸位聽勸。”
他刻意加重了最後四個字,甚至還能聽出些咬牙切齒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