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休大禮拜才過了一半,半夜,戴豫放在床頭的呼機響了,小顯示屏上言簡意赅三個字,“速歸隊!”
要怪隻能怪老嚴的烏鴉嘴,昨天騙他有大案,大案果然來了。
還是博物館,出了木雕佛像被偷的事,引起上面主管單位的重視,要求館裡連夜盤點藏品,确認是否還有其他文物遺失。
一盤點盤出了驚天大案,這回不是木雕,是最重要的書畫藏品。
老嚴在桌子上寫了個古代帝王的名字,在坐的冷汗都出來了,丢的雖然不是三大鎮館之寶之一,但也是僅次于鎮館之寶的存在,一副草書珍品。
作為被後世戲稱為“投錯胎的藝術大師”的不務正業皇帝,這幅遺世之作,書法精妙絕倫,可謂價值連城。
館長也來了,頭發亂了,眼鏡歪了,一臉如喪考纰。
之所以消息這麼晚才傳出來,是因為這幅字畫,跟上午找的那個佛雕的失蹤方式不一樣。
佛雕是被拿走的,字畫是被調包的,而且這幅赝品質量奇高,能夠做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一開始大家都被蒙蔽了,是館裡一個研究員覺察出絹本的手感不對,提醒館長鑒别,好些人都以為他瘋了,吵了半宿,把博物館退休的書畫專家請來,也研究了好半天,才确認此書畫是仿制的赝品。
館長想死的心都有了,流年不利,這麼大的事怎麼讓他給攤上了?
譚城市局刑偵支隊基本全員到齊,省廳也來人了,部裡得到消息,命令省廳成立專案組,不惜一切代價找回失蹤文物。案件升級,成為譚城頭号必破大案。
公安局三樓最大的會議室擠滿了人,來晚的隻能在後面站着。
“吳館長,你先來介紹一下情況。”老嚴主持專案組第一場會議。
吳館長扶了扶眼鏡,平複好情緒後才開口道:“這種等級的文物平時不在展廳,有專門的存放處,放在有三道鎖的樟木櫃子裡……”
省廳的一個副處長皺眉打斷他,“這麼重要的字畫怎麼不放保險櫃?連丢兩件藏品,你們博物館管理太松懈了。”
吳館長本來心情就不好,聽到外行質疑也來氣了,“不懂不要裝懂,古字畫的保存要注意的事項多了去了,濕度,溫度一旦控制不好,書畫就要受損,放鐵皮保險櫃潮氣散不出去,不但要長黴斑,還會生蟲子,壞了你賠?”
老嚴打圓場,“咱們破案要緊,吳館長,書畫的收取想必有嚴格的程序,你那邊有記錄嗎?”
吳館長拿出了一個記錄本,翻到插書簽的頁面,“定期要給書畫做養護,我們上一次開箱是在7月15号,往櫃子裡放驅蟲藥,防止生蠹魚。”
“這幅字畫當天被打開過嗎?”省刑警總隊齊偉強總隊長問道。
第一個發現書畫被掉包的研究員李志遠也在,他代吳館長答道:“當時我跟另外兩個人在場,因為要改一篇論文,想要查看某些細節,借放藥的機會,我打開卷軸觀摩了半個小時,我敢肯定當時櫃子裡的還是真迹。”
他第一個提出質疑,姑且排除他作案的可能,這話可以做為認定事實的依據。
“今天是9月14号,也就是說整整兩個月,沒人在明面上接觸過該幅字畫。”嚴方作了總結。
吳館長點了點頭,補充道:“夏天溫度高,我們要求盡量不要接觸古書畫,人是傳播媒介,容易帶來寄生蟲危害。”
有心人就是利用這點铤而走險的。
重點文物儲存室不可能不安監控,問題來了,監控錄像如果24小時不間斷錄制,錄像帶數量得超過博物館藏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