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部分監控使用者一樣,博物館的監控記錄隻保存最近7天的,确認無重要信息,早期記錄會被抹掉,錄像帶重複再利用。
如果作案人是在7天前行動的,監控錄像是找不到人的。
不想耽誤時間,嚴方讓一大隊的人把館長帶過來的錄像帶和登記簿取走,安排幾個心細的立即查閱。
會議室安靜下來,大家需要時間消化現有的信息。大煙鬼全都點上了煙,滿屋煙氣都快看不清人臉了,戴豫給陳晨使了個眼色,讓他把門打開。
一直沒出聲的孫閻王敲了敲桌子,“吳館長,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是不是你們内部人作案?”
都到這節骨眼了,吳館長也沒必要争那點面子,低頭承認,“涉及到專項書畫,社會上的小偷随機作案的可能性不大,嫌疑人八成是内部人,不一定指我們館内,還包括古董文玩圈的人。”
孫局眼神犀利,“如果是後者,在你們館裡肯定有内應,吳館長這次我們要徹查了。”
領導們是指引大方向的,幹活還要底下人來。
嚴方朝斜對面的戴豫一個勁地使眼色,臭小子沒看見我把一大隊的人支都走了嗎?趕緊自告奮勇啊,多好的機會,省市領導,省廳的人都在。
白搭,戴豫無動于衷,氣得老嚴想翻過桌子拍死他。
機不可失,嚴方剛想開口,被齊總隊搶了先,“讓方魏負責牽頭調查,老孫你們市局和下面各分局全力配合。”
穿黑色夾克衫的方魏斜叼着一根煙,姿态随意地靠在椅背上,被點名後,眼皮都沒擡一下。
這麼多領導在,還敢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除了能力強,還是能力強。方魏在總隊專門協調偵辦重大,特大刑事案件,戰功赫赫。
“畢竟是我們的案子,加上戴豫吧,二大隊主力配合。”孫局開口前,瞪了老嚴一眼,就你猴急,部裡挂名督辦的案件,怎麼會讓市局出面。
省裡一個姓王的領導不同意,“他父親貪污的公款還沒追回來,涉及重大金額的盜竊案,他必須回避,再說他現在已經退出刑偵一線了,沒資格參與重案調查。”
老嚴最護犢子,化身怒目金剛,“他父親的案子還沒結呢,少給我的人扣帽子,字畫還追不追了?我把話放這,你可勁扒拉,全省你要是能找出比他還厲害的,我倒立洗頭。”
方魏一把扯掉嘴裡的煙,我這麼大個人在你面前消失啦?
倒立洗頭?老嚴,你大可不必。戴豫沉寂的黑眸掃了一眼省裡那位領導,他這人優點不多,記仇算一個。
孫閻王一反常态唱起了紅臉,“博物館丢了的佛像就是戴豫找回來的,熟悉那裡的情況,我同意老嚴的提議,齊總隊你什麼意見?”
齊偉強暗哼了一聲,瞧給你倆能的。
“我說老王,差不多得了,我們唯一目标是盡快破案,少整沒用的。方魏,戴豫給你倆一周時間,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被點名的兩人對視一眼,齊聲應道:“是!”
念白一覺睡醒,發現家裡的“一百平米”大床縮水了,縮成了劉阿姨的鐵架子床。
小孩一骨碌爬起來,扒拉開糊臉的頭發,瞪圓了大眼驚呼道:“我瞬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