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看、阿姐當了貴妃,汪直去了禦馬監,我還是個白身,您可不能厚此薄彼。”
“那你想做什麼?”
“簡單,六個條件就行。”小萬掰着手指頭,“錢多、事少、離家近,位高、權重、責任輕。”
朱見深:???
他作為一個皇帝,錢多、位高、權重,也是真的離家近。
不過事少、責任輕那是不可能的。
你看陝西山西大旱,大臣怪他德行不夠。
外頭一個狐妖的風言風語,大臣也上書他工作不到位。
哪裡哪裡都能怪到他頭上,反正但凡有什麼不好的,那都是皇帝的錯。
不過都滿足的也不是沒有,比如三公三孤,正一品太師太傅太保,從一品少師少傅少保,那都是虛職,榮譽性的頭銜。
但也多是加銜,人家總是要正經幹些事,不然憑啥給你這個。
南京那邊倒是閑職更多,六部除了戶部兵部正經辦些事,别的都是養老的,級别也和北京一樣。
“你又不肯進後宮,這倒難辦,讓我好好想一想吧。”
結果沒兩天,朱見深就把她和汪直喊了過去,給了他倆一人一個新牌子。
西稽事廠?
西廠?
“汪直,我本屬意你來司禮監,但如今司禮監人浮于事,也論資排輩,怕你也不好辦事。”
錦衣衛和東廠都是聽皇帝的,但這個西廠、要完全聽他的。
北宋原有的财政體系是由三司,即鹽鐵、度支、戶部分掌。
王安石推行新政熙甯變法,設置三司條例司,直接統管全國财政收支,合并原三司部分職權,直接聽命于皇帝和王安石。
與其撥亂反正,還不如另起爐竈。
一個新的、權勢滔天、又編制滿滿的新部門。
“東廠和錦衣衛幹不了的事,西廠來幹。東廠和錦衣衛管不了的人,西廠來管。”
朱見深說,“你們當下第一件事,就是順利吧咱們的西廠辦起來。”
小萬知道西廠是汪直的,卻沒想到自己也分了一杯羹。
“西廠,錢多事多離家近、位高權重責任多。”她啧啧,“壞了,我成特務了。”
汪直倒是挺高興,确實,就算讓他提督東廠,沒個三五年收拾不幹淨下頭那幫人。
如今好了,可以讓他随意選人。
回頭,兩人嘀咕。
“怎麼讓西廠開門大吉?”
“這還不容易,搞一樁大案,東廠辦不了、錦衣衛辦不了,那不就得新人來辦麼。”
新人新氣象。
汪直沉思:“什麼樣的案子,東廠和錦衣衛都不行?”
大明還缺什麼衙門?
小萬打了響指:“缺稽妖司。”
大明稽妖司。
很快,萬筝就散開長發,給臉塗的白白的,指甲塗的紅紅的,穿了一身長長的白衣。
“你也不嫌晦氣,穿的這是什麼?全家死光了才這麼穿。”
萬筝不以為意。
“你這是鬼?”
“鬼也行,妖也行,看他們覺得是什麼吧。”
萬筝指了指桌上厚厚一疊的文書:“挑一個吧,從哪個開刀。”
“挑什麼挑。”汪直直接拿了最上面一本,“就這個。”
天意,就讓他們從這個開始。
所以,萬筝找到了錢大人,找到了雪青,殺了趙靈安,還留在兇殺現場。
屍體沒有外傷,因為她下的毒,宮裡什麼樣的毒沒有,外頭當然查不出來,看着就是暴斃。
汪直想了很久,還是忍不住問:“原來,你想要的是這個?”
這麼多年,他還以為她隻想要過富貴的生活。
“是什麼?”
“是生殺予奪,是大權在握?還是……”
他其實也說不清楚,不過他的眼睛微微發亮。
萬筝問:“你覺得我不該有這些妄想?”
“這确實算是妄想了。”
“那汪直,我問你、抛開這現實,你想做什麼?你最想做什麼?”
他脫口而出:“我想戍邊從軍。”
小萬指出:“可你是個太監。”
“太監怎麼了,太監是識不了字,還是舞不動刀,還是騎不了馬,還是長不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