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謝時隔多日回到皇宮,臉上卻沒敢露出太多喜色。
一來他看出玲妃對他不滿,二來尹蘭澤的心好像野了,玲妃心裡也正鬧不痛快。
尹蘭澤出去這麼多天,都沒有主動與宮裡聯絡,他打電話過去不是不接就是占線。玲妃聽着苟謝的彙報,一面覺得苟謝辦事不力,一面又覺得,尹蘭澤這步棋走得也可能有問題。
她一邊修着一株木本花的花枝,一邊問苟謝:“你敢肯定蘭澤去找同總管,說的就是清台監獄要人的事?”
苟謝說:“屬下不敢百不百肯定,但當時蘭澤殿下确實很在意那批采膠人。他還問能不能從那些犯人裡要幾個。屬下和玥幽都說那不合規矩。後來回千德王府,蘭澤殿下就第一時間去找了同總管,還把屬下攔在外。”
要不他其實也沒那麼關注這批犯人,實在是最近尹蘭澤總是想支開他,讓他覺得尹蘭澤對他有事隐瞞,他想摸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開始他沒想着尹蘭澤能去烏榕時那,就去清台監獄問了問,想着尹蘭澤是不是偷偷跑到監獄去又想着把那些犯人弄出來。沒想到清台監獄裡的那批犯人還真就少了幾個。
雖然獄管說他們出意外已經死了,但怎麼就這麼巧?他當然不信。
他想到這些人會不會跟烏榕時有什麼牽扯,就來選擇報給玲妃聽。
玲妃說:“可是你說的這些人能跟蘭澤有什麼關系?又跟烏榕時有什麼關系?我叫人把那些采膠人的原生人都找來,也沒發現有什麼特别之處。”
采膠人通常都是編碼人。而編碼人一般來說都是成批制造出來的。他們往往是多個人源自同一個原生人。也就是說,少了的那幾個編碼人,這世上也許還有和他們幾乎一模一樣的編碼人,這能有什麼特殊用處?
那些原生人她都仔細叫人問過,不過是按照原生人的标準選出來的,身體都不錯,幹活積極性也比較強。可這些人也沒跟千德王府有什麼來往,壓根也不認識烏榕時和尹蘭澤。
“可是屬下還是覺得,這裡肯定有什麼牽扯。要不您說怎麼那麼巧,就是這批犯人有死人的?就說蘭澤殿下突然要去清台監獄這事就叫人想不通。屬下問過他好幾次,他都說是無聊。後來又說是幫您打聽消息。屬下開始以為是您吩咐他的事他不好多說才沒敢再細問。”
玲妃沒說她到底有沒有安排尹蘭澤做别的事,思索片刻道:“堪其達,把那些原生人放回去。”
堪其達問:“殿下,不再問問嗎?”
玲妃道:“不問,但也不要徹底放松。等這些人放出去之後找些人留意他們,看看會不會有其他人過來再找他們問話。還有,你去死了的那些采膠人隸屬的膠田,把負責監管的人給我帶回來。”
堪其達說:“屬下這就去辦。”
苟謝見屋裡隻剩下了他跟玲妃的貼身侍女,便道:“殿下,流膠節就快要到了。按規定今年是自由之環東南艦隊的首官回皇宮同慶的年份,到時候烏榕世子和蘭澤殿下肯定要一同出席慶典,您看……”
“你有什麼好主意?”
“算不算好主意屬下不敢說。萬一想得不好,您别笑話屬下。”
“說來聽聽。”
苟謝對玲妃大緻說完自己的辦法,繼續道:“之前屬下一直想着,這事想要辦成就必需在烏榕世子身上找機會,因為他才是那個關鍵。若他不肯,誰逼他都沒用。可現在想來,也未必非要動他。”
“繼續講。”
“念羅歡香霧這東西,一用起來兩個人都會受影響。到時候成事當然最好,可如果不成事,那咱們不但很容易被懷疑,而且還可能什麼都得不到。那倒不如就隻在蘭澤殿下一個人身上下手。成了,那自然最好。如果不成,烏榕世子眼睜睜看着不管,咱們也能拿住他的錯處。”
玲妃一琢磨,是有些道理,便道:“一陣子不見,你腦子倒是靈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