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榕時隻略作思考便告訴恒甯:“正常歸賬用到艦隊開支上。另外你再辦件事,把我封地上屬泰樂區的膠田歸到世子妃名下。”
“可是這樣會不會不太安全?泰樂區的膠田雖然不大,但地理位置比較特殊,萬一以後玲妃利用這一點……”
“就是想看看尹蘭澤會怎麼選。”
如果尹蘭澤回去後選擇瞞着玲妃,那麼他就可以多信任這人一些。反之,他不會再讓房雨佳跟尹蘭澤輕易見面。
當然,尹蘭澤說離婚的動機他也會重新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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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尹蘭澤卻沒回去。
榕素晚說有事,要再留一天,他也隻能跟着留下來。
夜裡他去找房雨佳——如今這世界上就隻有這麼一個人知道他的真實來曆,而且他們之間可以完全信任對方,沒什麼比這更難得了。尹蘭澤琢磨再去聊聊新的規劃。
沒想到他人還沒到房雨佳的住處,就被烏榕時叫住:“這麼晚了,世子妃是不是也該注意點影響。”
尹蘭澤看到左右無人,直白道:“都是男人,能有什麼影響?”
烏榕時像是聽到了什麼缺心眼的話:“都是男人但他不會生,你會,怎麼可能沒有影響?你别忘了你目前的身份。你見他太多次對你們雙方都沒有好處。還有,我無所謂你喜歡什麼人,但是婚姻關系存續期間,起碼要學會在外面給對方留點顔面。”
尹蘭澤明白了,這是不想被外人誤會自己被戴了綠帽子。
這時候倒能看出些小年輕的别扭來。
尹蘭澤向後梳了梳頭發,笑道:“你自己心裡有數不就好了?這裡又沒别人。”
烏榕時看看他光潔的額頭,還有散漫的笑容:“你看着沒别人,但有可能處處都是眼睛。”
尹蘭澤道:“那我可要問了,哪雙眼睛是世子的?你怎麼剛好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你不會一直在盯着我吧?”
烏榕時難得有些心虛。
他其實也不是故意想盯着尹蘭澤,而是始終想不通尹蘭澤跟房雨佳究竟是怎麼認識的。要說尹蘭澤人生二十多年,這麼長的時間線,總會有其他人注意不到的間隙這很正常。但房雨佳,按編碼人特殊的“出生”時間來算隻有五歲。
很多人都能證明房雨佳從沒有離開過膠田,那尹蘭澤是怎麼見過對方的?膠田環境惡劣,尹蘭澤嬌生慣養,不可能往那跑。他也不信尹蘭澤說沒見過也能了解一個人的說法。
總不能是夢裡聯系過。
有那麼一瞬間,烏榕時都想拿剩下的那一個條件跟尹蘭澤換這個秘密,但想想又覺得這人說的未必可信。
尹蘭澤道:“你不會真盯着我吧?”
烏榕時嘴比骨頭硬:“想多了,不過剛好路過而已。”
尹蘭澤懂,這個年紀的男人最要面子。他也不戳破,換個話題:“那現在這周圍還有很多眼睛嗎?如果沒有的話我有點事想跟世子說。”
烏榕時道:“跟我來。”
尹蘭澤跟上,與烏榕時去了烏榕時的書房。
門一關,尹蘭澤便抱臂靠着牆面道:“膠田的事謝了。恒甯已經把文件交給我了,我确認過,的确是正規轉讓文件,而且這還是你自己的上等膠田。
但我暫時不打算确認過戶,可以的話還是由你的人繼續打理,你隻要從中給我定期提一筆現膠就行。你也不用擔心這塊膠田會被玲妃的人插手,我既然說了要跟你合作就是誠心誠意跟你合作。至于房雨佳的事,這有些難解釋。但我可以發誓,這對你并沒有任何負面影響,隻是單純我和他兩個人的問題。”
“可是這麼大一筆錢你都轉到我的艦隊,到時候必定有人催你完成她想要讓你完成的事。這位一貫是付出就必須看到回報,你到時怎麼周旋?”
“你隻孩子的事?如果是,那就是我的事了,不需要世子操心。”
說完他看了看烏榕時的領口,笑着轉身離開。
明明他這次也沒怎麼,可烏榕時見鬼地想起了之前尹蘭澤正他領口的動作。
世子弟弟……
這幾個字帶着某種怪異的力量撞進他的大腦,還帶着餘音。
該死的!
烏榕時一陣煩燥。視線卻好死不死落在尹蘭澤一雙修長筆直的腿上——尹蘭澤剛開向外門走。
不對!之前在休息室,房雨佳提到尹蘭澤的腿,可不像是說尹蘭澤的腿哪裡有什麼問題,而更像是一種欣喜的語氣,這裡分明不合邏輯。
烏榕時想了想,問醫務隊的人,有沒有給尹蘭澤查過骨骼。
醫務隊的醫生幹脆把所有檢查結果給烏榕時發了一份。烏榕時發現,哪哪都沒什麼毛病。
明明哪哪都沒什麼毛病,又哪哪都好像不對勁。
他不是沒有想過尹蘭澤會不會是編碼人所以才與他所知格外不同。但是編碼人跟原生人最大的區别就是大腦的神經圖不一樣。原生人的思維會非常活躍,而編碼人則要差很多。從體檢結果看,尹蘭澤的腦子可活躍過了頭。
烏榕時聯系齊林圖格,讓他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