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出門啊。”為首一個銀灰發色的少年沖大叔笑得發邪。
大叔象征性的點了個頭,這群混家子這片出名的難搞,各個未成年,他可不想被這些毛頭小子惦記上。
“他,我兄弟,”銀發少年大拇指點了下宋為時的方向,“麻煩陳叔記個臉。”
話裡話外的意思已經很明确了,如果以後日子想好過,今天就體面一點。
陳叔心裡罵了幾句,騎摩托往前走幾米,路過宋為時身邊順嘴說了句,“都是誤會。”然後飛速消失在了城市街頭。
大叔走後現場清淨多了,銀發少年和旁邊幾個同夥對宋為時藏在身後的人很感興趣。
幾年前,宋為時主動找上他們每月給爆金币,要求他們守在他家附近的路上幫他照顧一個人,這個人正是姜過早。
他們單方面和姜過早認識很久了,一直沒接觸過,宋為時說他們敢和姜過早搭話就死罪一條,惹惱金主沒有好處,他們自然照做。
不過這麼久的觀察他們也知道了,姜過早是宋為時的哥哥,也是個聾啞人。
他們憑着所謂的江湖義氣對姜過早的事很上心,這次是他們發現姜過早被人找不痛快緊急聯系宋為時的,沒想到宋為時正好就在這附近閑逛打發時間。
宋為時鋒利的目光依舊,他從喉嚨裡對逐漸接近過來的銀發少年發出低沉一聲,“滾。”
“這麼兇幹嘛,走了走了。”銀發少年緊急刹車,很識趣的疏散人群慢慢走了。
城市一角再度恢複和平,晨光較剛才更加明亮,朝霞散去,剩下的隻有灰藍色的天空。
宋為時疼惜的轉身将姜過早簇擁懷中,下巴抵着他的頭頂,直到他的顫抖停止才稍稍挪開。
姜過早一反常态的不肯與他分開,他埋頭在對方胸膛中,雙手緊張貼上薄薄的校服,一顆跳動頻率略快的心髒就在他手心。
很罕見的,隻是手心熱乎的悸動就能讓他快速冷靜下來。
“沒事的香香,”宋為時低頭吻了吻懷中人的側臉,小心翼翼的安撫他的後背,“不用怕。”
感到宋為時的聲帶在若有若無的震動,這份“劫後餘生”的現實才讓姜過早徹底醒悟過來,刹時迸出淚花。
他不願意記起的童年記憶如潮水般在腦海裡揮之不去,那時柳靜不在身邊,他一個人無法從父親的暴力中掙脫,他那時多希望有個人能像這樣抱抱他,把他從泥潭裡拉出來。
即便離往昔痛苦已過去數載,他還沒能治愈自己,每當他與童年時撞擊,他都會渾身上下疼得難以自控。
他很沒用,嘗試過反抗命運,可聽不見聲音帶來的代價太大,他不知道他的未來到底應該怎麼辦。
姜過早哽咽着,用手指在宋為時的心口輕輕劃動,留下一行他心裡的不甘。
【我太弱小了。】
“和你沒關系!”
宋為時緊握住姜過早的手,大聲在他耳邊呼喊,他鼻頭酸酸,因為姜過早不願擡頭,所以他的聲音沒有傳進姜過早的耳朵。
他再度擁人入懷,他們在淩冽天裡共享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