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木質大門被敲響時獨特的沉悶聲在昏暗幽靜的走廊裡分外刺耳。在敲門之後沒有得到回應的柳靜身上激起一層雞皮疙瘩,将她的心結再度扭上,沒有一個解開的地方。
“為時,你在嗎?”柳靜朝卧室裡喊道。
回應她的是恒久的沉默,柳靜頓感發毛。
她不能像進姜過早房間一樣沒有經過宋為時的同意進入,可今天她有種預感,隻要打開這扇門,就一定可以發現不得了的秘密。
鬼使神差間,她握上房間門把手,用力按壓下去。
“嘎哒”一聲,金屬鎖舌吞沒的一刻,宋名望的聲音在樓下傳來。
“老婆?你回來了?”
柳靜動作僵在原地,回頭聲音悶悶回應,“回來了,我給孩子送點水果。”
“你下來吧,我有話對你說。”宋名望工作上離不開柳靜的輔助,他們在家裡休息也會讨論工作。
“...好。”柳靜低聲道,重新将房間門關好,腳步一輕一重的下樓了。
屋裡的姜過早不知道柳靜走了沒有,更不敢開門去看,他生怕柳靜一個回馬殺重新進來,所以他坐在原處不敢動彈。
宋為時倒是将門外的聲音聽得真真的,他聽見柳靜下樓,才慢慢打開衣櫃門。
姜過早衣櫃裡衣服少,剛好可以容納下一個人躲藏,姜過早心裡奇怪宋為時怎麼知道衣櫃可以藏人,還這麼熟練?他本想問問的,但宋為時沒有給他機會。
“今天我先走了。”宋為時拉拉姜過早的手,似乎戀戀不舍的離開了他的房間。
夜晚平安度過,準确來說,接下來的大半個月都平安的不像話。
要說變數,可能是柳靜來他房間的次數更加頻繁,宋名望回家的時間更晚,宋為時和他比陌生人還像陌生人。
宋為時這次期末成績沒有達到宋名望的預期,所以整個寒假都安排了滿滿當當的學習課程,他除了吃飯以外幾乎沒有怎麼下過樓,更不用說和姜過早接觸了。
姜過早深知他沒考好的原因,畢竟考試當天和之前發生了很多事情,他自覺心裡有愧,想着如果宋為時晚上還偷偷來他卧室,一定好好和他說說。
結果自那天之後宋為時再也沒有來過。
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姜過早想這樣才是正常的,至少大家都回歸正軌了,他也不用費勁思考到底該怎麼在父母面前隐藏他和宋為時的秘密。
柳靜除了晚上在姜過早學習時進來看看外,連上床休息了她還要來。
她訴苦說她這段時間失眠的厲害,看看姜過早的臉才能睡個好覺,姜過早心疼她,也沒說什麼。
不過他都這麼大了,總有個人隐私吧,就算聽不見敲門聲至少也要發個信息說自己進來了,萬一他穿的少豈不是很尴尬。
柳靜的想法他不知道也不敢問,母親近些日子裡狀态肉眼可見的不好,姜過早隻能将話憋在心裡。
好在母親上述情況沒有發生太久,估計宋名望私下提醒柳靜了,後來她再也沒有這樣過。
柳靜一直執着于自己的執念,她忽略了一件事,她答應回來後幫姜過早慶祝生日的,到現在都沒有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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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來到年末,他們家的新年比較特殊,由于柳靜和宋名望沒有領證,平時都是宋名望帶着宋為時兩人回老家的。
而柳靜父母去世早,她唯一的姐姐又在國外,國内沒有什麼親戚,每年她都和姜過早留下來看家。
本以為今年也會平平無奇的度過,誰想到在早飯時間,宋名望一邊打着領帶一邊冷不防的說,“老婆,今年你和香香跟我們一起回老家。”
宋為時筷子停下,在餐桌前盛飯的柳靜面上轉瞬即逝了厭惡的情緒,她表情凝重的看他,“發生什麼事了?”
“今年我堂叔從國外回來,我們一家人難得齊聚,老爺子點名了讓你也到場。”
宋名望的堂叔早就定居國外,幾十年來一直研究人工耳蝸植入的先進技術,國内外都很有威望。
柳靜眼前一亮,宋名望猜到了她的心思,所以心情不錯的繼續道,“沒錯,剛好我們可以趁此機會向堂叔咨詢一下香香的事。另外我父親有意讓我們盡快把證領了,這次大家一起挑個日子。”
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