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是一把刀。
棘梨深有體會。
把他解開後,他的确沒有跑路,但眼前這個荊淙,既不像是她所喜歡的那個溫柔哥哥,也不像翻臉不認人的渣男。
他先是搶過她的手機,讓她把照片删掉。
棘梨自然是不肯,被他按着手腕用指紋解鎖,把剛才拍的幾張照片全點了删除,回收站裡也沒放過,又删了一遍。
棘梨知道自己又被騙了,但比力氣不是他的對手,隻能憤憤瞪着他。
以為删了這些就完了嗎?
她的手機是有自動備份的,隻要等他走了,再重新下載一份就行了。
但荊淙并沒走,真如承諾的那樣,陪她好好玩。
棘梨摟住他的脖子,哭哭啼啼抱怨,“你弄疼我了。”
她不是真的疼,也不是想讓荊淙停下來,就是想讓他哄哄她,就像以前無數次一樣。
可惜荊淙不理她就算了,還狠狠打了她的屁股。
“就是讓你疼。”
這下不是想讓他哄了,是真的疼了。
棘梨生氣地要把人推開,“你敢打我?疼死了,你給我滾。”
從前爸媽還在的時候,她是心肝寶貝掌上明珠,一個手指頭都沒挨過。
爸媽沒了後,她除了青家無處可去,這裡的人都挺讨厭,也很虛僞,他們擅長的是漠視和無聲排擠,不可能和她動手。
這麼一想,棘梨更委屈了,荊淙這個渣男,居然敢打她。
“走開,不準你再親我!”
荊淙捂住她的嘴:“小聲一點兒,要是被别人聽見怎麼辦?”
棘梨瞪着眼睛看他,等荊淙松開手後,立即道,“要是被别人聽見,我就說是你強迫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荊淙笑了:“到底是誰強迫誰?就算是我強迫你,你說,你們家會跟我計較嗎?”
棘梨不說話了。
青家人自然不會為了她跟荊淙過不去。
瞧見她神色郁郁,荊淙說出口也發覺話太重了,親親她的鼻尖道歉,“我剛才下手太重了,别生氣了,嗯?”
他溫柔下來,棘梨更委屈了,“你突然不喜歡我就算了,怎麼突然這麼讨厭我?”
荊淙愣住,半晌才道,“沒有讨厭你。”
這次還算盡興,因為前世那被抛棄的兩年,他總還帶着點怨氣,直到後頭快結束後看她又生氣了,才耐下心去哄她。
結束後床上已經是一片狼藉,荊淙帶她去洗了澡,又換了床單。
把換下來的床單和她那件皺巴得不像樣的裙子都裝進背包裡,才重新躺回床上。
棘梨閉着眼睛,但微微顫抖的睫毛出賣了她,她隻是在裝睡。
荊淙歎口氣,想親親她的額頭,但是又忍住了,隻是側躺着看她的側臉。
等到她進入夢鄉後,才把人摟進懷裡,女孩子的皮膚光滑細膩,和毛茸茸的大胖貓手感天差地别。
還是抱着她比較舒服。
*****
次日,棘梨被鬧鐘吵醒,感覺到放在自己腰上的一隻手臂,吓了一跳。
看到荊淙的臉才反應過來,自己昨晚做了什麼。
她隻穿了一件寬松的吊帶睡裙,荊淙赤裸着上半身,這裡也沒有他能穿的睡衣。
棘梨生怕自己是在做夢,狠狠掐了一把荊淙的胳膊,看他皺着眉醒來,就知道這是真的,立馬湊上去問,有幾分竊喜和小得意,親了一下他的側臉,“你昨天晚上答應過我的,不會又反悔吧?”
荊淙沒想反悔,原本隻是想把她送走一了百了,再也不見,沒想到昨晚又弄了這一出。
他算是明白了,棘梨就是個禍害,膽大妄為,這世界上就沒有她不敢幹的,還是放在自己身邊最靠譜,省得出去禍害别人。
大不了,他看得緊一點就是了。
但想起前一世她抛夫棄貓的惡劣行徑,荊淙還是很難給她好臉色。
他找到自己的衣服,冷冷道,“放心,我不會反悔的。”
棘梨道:“太好了,我要去告訴……”
荊淙把她按住:“誰也不能告訴,這件事先保密知道嗎?”
棘梨撅嘴:“什麼啊,你想哄我當你的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荊淙掐掐她的臉:“胡思亂想什麼?先不準告訴别人,我有重要事情。”
棘梨還是氣鼓鼓的,活像個倉鼠,荊淙心軟了一下。棘梨的不講理他早就習慣了,跟她計較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