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淙不得不這樣做,事實上就算是棘梨沒這個意思,他也想把宿安趕走。
他這個室友,雖然心眼不壞,但實在八卦,話也太多。
荊淙重生一次,脾氣也大了不少,對于好友不停的叭叭叭,就覺得難以忍受了。
大鵝咬過的地方青紫起來,有破皮的迹象,但沒有血迹滲出來。
三言兩語把宿安诓騙先去處理淤傷,他站在原地,卻并未看棘梨,目光投向遙遠的天邊。
天空灰蒙蒙的,太陽躲在雲層後面,掙紮着露出來一個光暈,還沒棘梨剛才看他的眼睛亮,西方湧來黑色的雲,估計最遲晚上就有一場大雨。
别墅區的綠化做得很好,歐式的房子像是現代化的宮殿,道路旁都了一排排樹。
這裡很适合私底下的談話,隻要随便往樹後一躲,來人沒走到臉上是不會發現的。
現在是夏末,樹木茂盛。
棘梨剛才還好意思對他又摟又摸,此刻卻羞澀起來,他們倆現在可是男女朋友的關系。
荊淙還是不看她,語氣也很平淡,“你不是有事跟我說的嗎?”
棘梨脾氣不好,很愛生氣,荊淙說這話的時候讓她很不開心,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又被耍了。
她沒着急回答,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解鎖後調出相片在他面前飛速晃了一下,因為個子不夠,荊淙又在那裡故作深沉揚起四十五度角凝望天空,她要踮起腳尖,樣子就有幾分狼狽。
荊淙無意中一瞥,眼睛都要跳出來,摁住她的手搶過手機,眸光暗下來,山雨欲來風滿樓,“我昨晚不是都删了嗎?”
他很快猜出來前因後果,“你上傳了備份?”
棘梨還在不知死活地得意笑:“我要是沒有一點預防措施,你又翻臉不認人怎麼辦?就像剛才一樣,呸,渣男。”
荊淙沉着臉,在她手機裡查找,很輕易就通過下載信息找到了儲存軟件。
因為用的就是她的手機,點進去就是登陸過了的界面,他按照時間篩選,點了删除後還沒有放松,又去各個社交軟件查找起來。
棘梨會将重要的東西發送給小号,用聊天記錄再做一次備份。
不得不說,她看着胡鬧又霸道,其實骨子裡很謹慎。
棘梨手腕被他握住,不過她也沒有和他搶手機的意思,“不要再翻了,既然我都把手機拿給你看了,肯定已經在别的地方做好備份了。”
她小心觀察着他的臉色,努力讓自己的話聽起來不那麼小人得志,“你現在還是有把柄在我手上,最好對我客氣一點,要不然我就……哼哼,什麼後果,你應該知道的吧?”
荊淙把手機塞回她的口袋裡,冷笑了一下,“你說說,有什麼後果?”
棘梨愣了一下,這不對吧?
按照她寫好的劇本,荊淙大概率會十分害怕,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求她不要把照片散播出去,然後再任她為所欲為。
荊淙彎下腰,眼睛對着她的,“你要是想發出去,就發出去好了。這幾張照片也就露了肩膀,我上遊泳課的時候,穿得都比這少。”
棘梨不服氣:“這怎麼能一樣,你看看你這表情,很明顯就不對勁,别人肯定都能看出來的!”
荊淙鼻尖幾乎碰上了她的,“那又怎麼樣?現在科技這麼發達,我隻要說這是P的,或者是AI,你說,别人會信你還是信我?”
看見她氣鼓鼓的樣子,荊淙發覺一絲興味,“再說了,你舍得發給别人看嗎?”
棘梨當然不舍得!
她占有欲很強,拍照片的時候也隻是想着萬一荊淙不理她了,保存下來偷偷地看。
至于拿照片威脅他,完全是靈機一動,如果她當時打的就是這個主意,肯定會把鏡頭再往下移,而不是隻對着他的臉。
荊淙歎口氣,手撫上她的臉頰,輕聲問道:“疼嗎?”
昨晚他故意折騰人,她到底是第一次,年紀又小,今天醒來後荊淙就後悔了,他應該溫柔一點。
棘梨咬着唇,偏頭躲過他的頭,沒說話。
這是真的生氣了,如果她沒生氣,她應該會過來抱着他的胳膊,再不講道理地撒嬌,說疼死了。
荊淙沒哄她,她不讓他摸臉,他幹脆掐了一下,聽到她喊痛也沒放手,“這段時間老實點,等我打點好,就跟我一起去洛水上學,知道嗎?”
棘梨忘記了還在跟他生氣:“我們上同一所嗎?”
荊淙點頭,棘梨便高興起來,暫時原諒了他剛才的所作所為,不再瞪他,也不再給他臉色瞧,“太好了,你在學校附近買個房子,我們可以住在一起。”
荊淙很幹脆拒絕:“不行,你是學生,要想着好好學習。”
他已經想好了,就和前世一樣,等她一畢業就結婚,然後一起出國。
隻要遠離該死的劇情,那些虐戀,那些複仇應該都和她們沒有關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