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國後,她們可以換個地方生活,樂昌雖然繁華,但人太多,空氣也不好,實際上并不怎麼宜居,他們完全可以選個環境好的城市。
棘梨沒立刻反駁,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兒,才道,“那你的意思是,就算沒有那個照片威脅你,你也要跟我在一起是嗎?”
荊淙沒承認,他怕他承認了之後,她會把尾巴翹到天上去,又興沖沖出去惹麻煩,“這個要看你表現。”
棘梨不說話了。
笑話,還要看她表現,隻要她想要的,就必須搞到手,小小荊淙,真是不自量力,敢對她說這種話。
親是不可能讓親的了,他說話又實在不中聽,棘梨戀愛腦不那麼上頭了,隻哼哼幾句就要走。
反倒是荊淙愣住,扯住她的手,“就走了?不是有話跟我說的嗎?”
按照她的個性,又正是剛到手的時候,新鮮熱乎勁兒本來就沒過,他剛才那麼近距離和她講話,她應該早就忍不住,不管三七二十一,沖上來親他才對。
棘梨沒好氣道:“我沒什麼和你好說的,免得你又說我表現不好。”
荊淙冷笑道:“是嗎?”
他松開她的手,插進褲兜裡。
一場秋雨一場寒,隻是夏末秋初,但這幾日幾乎每日都要下雨,氣溫驟降。
棘梨穿得卻一直單薄,昨日他穿了西裝,襯衫加外套在深夜裡覺得剛剛好,她卻隻穿了一條單薄的吊帶裙子。
今天也是這樣,他穿了休閑衛衣,她還是穿得這麼少,短袖配短裙,真是不怕冷。
他側目看了一會兒,女孩子垂着頭往前走,不說話的時候很是乖巧。她也隻有這個時候才會乖巧。
他這個角度,正好看到是披散在後邊的頭發,濃密茂盛還微微打着卷,色澤很好,适合去拍洗發水廣告。
荊淙想起她發間的洗發水香氣,是香甜的橘子味道。
他忍不住出言:“天氣冷……”
話還沒說完,就被棘梨打斷。
走得好好的她突然回過頭,“你剛才有沒有聽到小貓在叫?”
荊淙剛才隻顧着盯她的發梢兒,根本沒注意别的聲音。
棘梨看他不說話,也沒有再詢問,脫離鋪了鵝卵石的小道,彎着腰往綠化帶裡面鑽,試探喊道,“咪咪?咪咪?”
荊淙微微一愣,該不會是橘子吧?
不對,按照記憶裡的時間,棘梨是大三時在學校裡撿到橘子的,一隻貓的壽命有多長呢?怎麼可能提前兩年出現。
樂昌和洛水坐高鐵都要五六個小時,橘子怎麼可能從這麼遠的地方流浪過來?
但下一秒,他就被打了臉,随着一聲貓叫,一個矯健的身影就從綠化帶裡的灌木叢跳了出來,喵喵叫着去蹭棘梨的小腿。
棘梨心都要化了,蹲下身去摸小貓腦袋,“哇,真的有小貓啊。”
荊淙沉默地打量着這眼前的貓。
都說世界上沒有兩片一模一樣的葉子,那大概率也沒有兩隻一模一樣的小貓吧?
可眼前的長毛陰陽臉玳瑁,和記憶裡的橘子花色一模一樣,隻是長長的貓毛打着绺兒,一副生活所迫颠沛流離的模樣,不像是在學校裡時,那副不可一世被投喂的很挑食的模樣。
沒錯,大胖橘不是橘貓,橘子是棘梨給它取的名字,因為棘梨愛吃橘子。
其實大胖橘也不怎麼胖,隻是看起來蓬松一團,體重是成年小貓很正常的将近九斤。
棘梨沒見過世面地興奮起來,毫不嫌棄把這髒兮兮小貓抱進懷裡,舉起來給荊淙看,“你看啊,好可愛的小貓,以後它就是我的了,我要給它取個名字,就叫……就叫……就叫橘子!”
橘子就這麼被乖乖舉着,一點兒也不反抗,還用尾巴輕輕去勾棘梨的手腕。
因為陰天,一雙黃綠色的貓眼并不完全是豎瞳,圓圓的看起來溫柔可愛。
隻有擁有前世記憶的荊淙,才知道這貓有多挑食多難伺候,在學校呆的時候最愛做的事就是和别的貓打架,簡直是第二個棘梨。
棘梨還在把貓不斷往他面前送,似乎他不誇一句可愛,她就不罷休。
于是荊淙隻能象征性摸摸橘子的頭,“你好,橘子。”
橘子沖他喵喵叫了兩聲,荊淙手愣在原地。
自從他莫名其妙重生後,他又遇見了第二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好像聽懂貓叫的意思了。
橘子剛才在說:“好久不見,荊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