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淙笑了一下,很快又止住了,“沒什麼,她給你,你就拿着。”
棘梨把銀行卡放進口袋裡,難掩興奮,“你媽這是把你許配給我了嗎?”
荊淙無語沉默一下,拎着她的衣服将她從自己身上拉開,“不要胡說八道。”
棘梨抱了個空,不服氣反駁,“我才沒有胡說八道呢,你媽明明就是這個意思嘛。”
荊淙不給抱,她閑着無聊,撥弄手上的手镯玩,在周圍掃了一圈兒,也沒見到昨日被鵝咬了的那個倒黴鬼,“咦,你那個同學呢?從吃飯的時候就沒看到他。”
荊淙不自然道:“他有事,提前回學校了。”
其實是被莊以欣趕出去的。
“對了,你回去收拾一下,把身份證号發我,我去買機票,後天一起出發。”
棘梨反對:“我不要坐飛機,小貓沒辦法跟我一起。”
“有寵物托運。”
棘梨還是不同意:“不行,它會害怕的,我不能讓它離開我的視線。”
荊淙掀開眼皮看她,她眼睛睜得很圓,氣鼓鼓看着他,仿佛他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惡人,要将她和小貓分開。
他隻能妥協:“行吧,那我們坐汽車去。你今天就好好收拾東西。”
汽車要久一點,但她硬要和貓黏在一起,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棘梨喜笑顔開起來,很快又察覺到不對,“我還有十幾天才開學,那麼早去學校幹嘛?”
荊淙道:“你是想和我一起去學校,還是在家裡待着?”
棘梨立刻道:“那還是跟你去學校吧。”
大一新生入學要晚個十幾天,雖然她不怎麼喜歡學校,但更不喜歡青家,這裡的每個人都陰陽怪氣的,很讨厭。
秋渺也被他們同化,變得越來越讨厭了。
青家當然也是有好人的,比如總是會給她多加兩個荷包蛋的廚房阿姨,但這些好人是說不上話的,她們隻是被請來的工人,主人家讓她們幹什麼,她們就要幹什麼,哪裡還能指手畫腳。
其實姓青的人還勉強算有一個好人,青玫就還湊活,但這家夥善良到了愚蠢的地步,棘梨也不是很喜歡她。
到約定時間坐在車子後座的時候,她忍不住跟荊淙吐槽,“青玫真的好蠢,我聽到她站在陽台和小鳥說話,她以為她是童話故事裡的公主嗎?真能聽懂鳥語?”
她不客氣嘻嘻笑起來。
荊淙就坐在她旁邊,車子已經行駛上了高速公路,開始遠離熱鬧的城市。
他瞥她一眼,“你不也是對着一隻貓叽叽咕咕個不停?”
棘梨的臉一下子紅起來,是被氣得,她辯解道,“橘子和鳥怎麼能一樣?橘子可聰明了,它真的能聽懂我說的話!”
橘子頂着張一半是黑一半是黃的小貓臉扭頭看向荊淙,喵喵叫了兩聲。
荊淙再次确認了并不是幻聽,他剛才聽得很清楚,這貓罵了他,還警告他,不準再欺負它的大梨子。
呵,什麼叫它的大梨?
棘梨摸着橘子的腦袋,開始跟荊淙抱怨,“我覺得你變了,對我都不好了。”
荊淙想起前世的事,小白眼狼還真是一早就露出端倪,隻要是有一點不順着她的意思,就立馬開始抱怨他變了。
怎麼當年義無反顧跟着倒黴哥哥走的時候,就沒有想起他對她的好呢?
虧他費盡心思幫她打點好一切,上輩子是,這輩子也是。
他沒去哄她,她好像真的生了氣,一直跟小貓玩,但不再叽裡咕噜說話,隻把小貓抱在懷裡摸摸再親親,再把新買的凍幹一顆顆喂給貓吃。
貓吃的時候偶爾舌頭會碰到她的手指,癢癢的有點刺手,她被舔得咯咯笑起來,這讓荊淙更不開心。
他舔她手指的時候,她就一臉嫌棄都是口水,這貓舔她就笑得那麼開心?
棘梨帶了紙巾,但還是偷偷把沾着的小貓口水都蹭到了荊淙的衣服上,誰讓他今天老惹她生氣來着。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是荊淙在學校附近的一套房子,離學校距離就幾百米,走路就能到。
棘梨車上沒停住嘴,也不怎麼餓,脫了外套就在主卧的大床上滾一圈,“好大啊,但是這個四件套我不喜歡。”
荊淙把她拉起來:“你又不在這裡住,這裡的四件套不用你喜歡。”
棘梨眼睛立馬睜圓,質問道:“你什麼意思?難道讓我去睡沙發嗎?”
荊淙:“隔壁是你的房間。你就在這裡住這段時間,等開學後,就去住宿舍。”
棘梨很不情願被帶到了隔壁卧室,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她心裡的不滿消失了些。
這間卧室的布置風格一看就是她的,草綠色的雙層窗簾另一層是蕾絲,四件套是嫩黃色,上面圖案也很豐富,剩下的東西,地毯、桌布之類,也都是花花綠綠的顔色,明亮得晃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