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又重新落回剛剛搜尋到的那枚刻着“Forever yours, Q.Y.”的男士婚戒。
這個還是暫時先收起來吧。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枚戒指似乎隐藏着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一種直覺告訴他,現在還不是讓它“重見天日”的時候。
或許破解了它背後的秘密,這個副本也就通關了吧。
-
顧凜踏入公寓的瞬間,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的感知比常人敏銳得多,一進門,便察覺到一股若有似無的陰冷氣息,緊緊纏繞在站在門邊的時洱身上。
那股氣息帶着強烈的占有欲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意味,正肆無忌憚地彰顯着自己的存在。
顧凜的目光平靜地落在時洱的身上,在他那雙深邃眼眸中,卻清晰地映照出另一番景象。
一個半透明的男性黑影,正以一種極其親密甚至可以說是露骨的姿态,從背後緊緊地擁抱着時洱。
鬼影的臉頰親昵地貼在時洱柔軟的發間,那雙空洞卻帶着強烈執念的眼睛,正貪婪地凝視着時洱白皙脆弱的後頸,仿佛要将他整個人吞噬殆盡一般。
一隻虛幻的手臂,正以一種絕對的掌控姿态,蠻橫地圈在時洱纖細的腰肢上,那力道之大,幾乎要将他勒進自己的魂體之中。
更讓顧凜眼神微凝的是,那個鬼影的另一隻手,正以一種近乎挑逗的姿态,用冰冷的指尖,力道輕柔,卻反複地摩挲着時洱那小巧且泛着淡粉色的左耳垂,眼神中充滿了病态的迷戀與獨占的瘋狂。
似乎是察覺到了顧凜的注視,那個鬼魂緩緩地擡起頭,那張與時洱之前給他看的結婚照片上看到的,并無二緻的英俊面容上,此刻卻浮現出一抹詭異而寒冽的笑意。
他的目光越過時洱的肩頭,與顧凜那深不見底的眼眸在半空中交彙。
那是一種赤裸裸且充滿了敵意與警告的眼神,像是在宣示着自己的主權,又像是在試探着顧凜的底線。
唇角無聲地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那雙瞳孔中,甚至還閃爍着一絲惡劣的挑釁光芒。
秦聿深的嘴唇無聲地動了動。
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那清晰的口型,隔着幾步遠的距離,顧凜依然能辨認出來。
“他是我的。”
幾乎要溢出來的扭曲的占有欲。
顧凜在心中暗忖,面色卻絲毫未變,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沉靜模樣。
他隻是淡淡地收回了投注在秦聿深鬼魂身上的視線,仿佛什麼都沒有看見一般。
【蛙趣,攝像頭開陰陽眼了嗎?我怎麼看到了人鬼修羅場?】
【彈幕一解封就讓我看這個?Z空間你是懂直播的】
【哇哦~某些人活着的時候搶不過,死了倒是挺會玩啊?】
【呦,他是我的~酸到沒邊了大哥,不好意思啊呆呆是我們的】
【兩個死裝的一邊玩去,凍到我們主播了】
“顧大師,請坐。”此時還沒注意到彈幕的時洱并不知道自己身後正發生着怎樣一場無聲的較量,“謝謝你的安神符,很好用,我最近睡得很好。”
“嗯,能幫到你就好。”顧凜聞言坐下,雙手交疊在一起,将目光重新放回面前人的身上,“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到哪裡不舒服?”
“不舒服?”時洱抿着嫣紅色的唇瓣,“顧大師是指哪方面的?”
他确實有一點點發燒的後遺症,四肢還殘留着酸軟和疲憊感。
“莫名的寒冷,莫名的心慌。”
顧凜緩緩開口,目光直直對上時洱那雙睫羽微顫的眼眸。
“時洱,在你身邊,跟着一個很麻煩的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