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見糊弄不過去,他隻好生硬地轉移話題,“隔壁那個人跟你關系很好嗎?好到他都能幫你取快遞了。”
“早看他不爽了,果然我一走,他就急不可耐了。”
時洱被他這一通莫名其妙的話搞得一頭霧水。
不是在說奇怪的人嗎,怎麼又忽然扯到賀淮旭頭上了。
但他仍然老老實實回答了秦聿深問的那個問題:“關系還行,人家幫我修過水管,還送我回家了。”
語罷,男人明顯也愣神了。
随後,明顯一陣咬牙切齒的聲音:“送你回家和幫過你就算是好人了?”
“那這個被你請來趕走你老公,還當着我的面親你的大師,難不成在你眼中,已經成了比我還重要的存在?”
時洱:……
時洱:???
秦聿深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東西嗎?
不隻是時洱,直播間的一衆人也全然處于極度懵逼狀态。
【不是?什麼叫做搬起砸自己的腳】
【看得出老公在很用力地轉移話題了,結果看來也是成功的,不過至于效果嘛……】
【隔着屏幕都感覺到溢出的酸意了】
“沒有……”長長的眼睫垂下,遮住眼底泛起的陣陣漣漪,時洱小聲否認着,“你很重要。”
是的,與主線任務密切相關,關乎他這個副本成功與否的人物,或者說NPC,能不重要嗎。
隻可惜秦聿深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隐,說話極其模棱兩可,像擠牙膏似的,時洱問一句他隻答半句,并且,一涉及到關鍵問題就開始含糊其詞,實在太折磨人了。
然而,時洱遠沒有想到,自己嘴裡說出來的重要是對任務很重要的意思,但落在秦聿深耳朵裡,就自動美化想象成他想要的意思了。
老婆說他很重要!
那環在腰間的手臂因為激動而收緊了幾分,秦聿深将臉頰更深地埋進時洱那柔軟馨香的頸窩,貪婪地深深吸了一口獨屬于少年的幹淨味道。
“老婆,”他的聲音因為過度的激動帶上顯而易見的顫抖,眼眸中翻湧着幾乎要化為實質的喜悅與占有欲,亮得驚人,“我就知道,你心裡是有我的。”
身體因為被勒得太緊,時洱下意識地向後仰了仰,試圖從秦聿深那幾乎要将他揉碎的懷抱中掙脫出一些空隙。
聲音因為胸膛處的擠壓而變得細聲,帶着一絲嗚咽,白皙纖細的手指無力地推拒着男人那堅實滾燙的胸膛:“秦聿深你松開點,勒得我喘不過氣了。”
身體本就被茶幾硌得生疼,特别是秦聿深的重量還壓在他的身上。
時洱隻感覺那該死的debuff又開始發作了,随便來一點點疼痛都會讓他鼻尖一酸。
“起來,你說的一會兒早就到了,”或許已經察覺到懷裡的男人是屬于給點陽光燦爛的類型,時洱就一陣後悔,自己剛剛為什麼要心軟,讓這個人蹬鼻子上臉,“我被你抱着很不舒服。”
他試圖壓低聲音,來表示自己是真的生氣,卻因為那絲未消的鼻音,反而沒有責備的意味,更像是在鬧小脾氣。
秦聿深沒有回答,隻是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舔了舔唇。
“還有,問什麼也不直接回答,”時洱見對方不回複,更來氣了,“那是不是我問你一加一等于多少,你就隻會給我比個耶,不直接告訴我到底等于幾啊?”
真是的,越說越來氣。
“……連一條直接的線索都不肯給的謎語人。”
他兀自氣鼓鼓地說着,臉頰因為羞惱和身體被長時間壓迫的不适而泛着一層薄薄的粉紅,那雙漂亮的杏眼裡水光盈盈,帶着幾分未消的委屈和嗔怪。
時洱讨厭這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更讨厭秦聿深這種明明知道一切卻偏偏要故作神秘的态度。
難不成還被下禁言咒了嗎?那個兇手成了不可言說的人?隻能讓秦聿深通過各種暗示說明?
秦聿深清晰地感受到了懷中少年那毫不掩飾的怒氣與委屈,那雙眼眸,此刻也因為時洱這番孩子氣的指責而微微黯淡了幾分。
他何嘗不想将所有真相和盤托出,何嘗不想告訴時洱那些他無法宣之于口的苦衷。
可是,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