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袖明…不,是萬樟濂!那個厲鬼在報複我!
再這麼暈下去,我真的是要廢了,不過我可能能靠這種方式,接着更進一步。
但我還是受不了那股劇痛。
在暈之前,我好像看到了父親的靈魂,他好像在把我額前的碎發撥開,撫着我的額頭。
很輕,很溫和。
我閉上了眼睛,沒有了知覺。
…
睜眼之際,四周都是黑的,與上次不同,我在一個窄小、四周不通的封閉空間内。
這是那副棺材!
我被那群人關起來了!
但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冷汗遍布全身,我的耳朵在此刻視力相當于沒有的情況下十分敏銳。
我聽到外面敲鑼打鼓,鞭炮四起,掌聲雷霆。
好像吃人的狂歡,隻為一己私欲。
此刻,人多的一方總是勝利的,正義的,有理可言的。
”讓我們恭喜這對新人喜結連理!在地底下也能比翼雙飛!”
原來,這棺材本來就是為我準備的,而我也是這婚禮的主角。
我凝了下手裡的力氣,發現還可以凝聚那股力量,它沒有被散開,我能感覺得出來,它好像變得更加強大,勢不可擋。
就這樣,我就不必多擔心,這棺材闆子還不就跟一張薄紙一樣易碎?
不過話說回來,我的“另一半”是誰?
沒一會兒,身體有了滞空感。
棺材被人擡起來了,不知道運往哪裡。
大概過了半小時,我在棺材裡聞到了一絲絲泥土的氣息,不是新鮮的土味,是老舊腐朽的土。
讓我想起了上次“死”的地方。
我又重新開始聽外面的動靜。
我聞到了稻草被燒着的焦味,摻雜着棺材的木質味,這是新鮮的。
看來,他們開始準備把我火化了。
外面居然異常地安靜,我從這安靜之中捕捉到了隻言片語。
聽起來很耳熟,似乎一個是程輝,另一個是村子程璠。
“爸,那個祭品真是程閱世?”程輝問。
程璠答:“怎麼,舍不得了?”
程輝應該搖了搖頭:“沒有,我隻是好奇,為什麼他在幾天前給我發了信息讓我回去,還威脅我。”
程璠一聽不得了:“威脅?他還敢威脅你?怎麼說的?”
“呐,你看。”程輝此刻也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給他的村子父親程璠展示聊天記錄。
我就是怕程輝不知道錄音,也不知道回來,所以才留短信給他,還生怕他看不見。
…
“你那兒子終于沒了啊。”一個男人恭喜道。
“對啊,有他在我們所有人都沒有一天好日子過。”繼母方華的聲音實在讓我很難不注意到。
我又聽到她說:“這下子,我們所有人都能安心了哈哈哈…”
“今天去我那兒,小方兒…我跟那些人說了。”
…
幾乎所有人都在說我的死亡所帶來的優勢與好處。
我伸出手,腦海中浮現的是程袖明擡手破開屍山的畫面,依舊讓我難忘。
我的眼睛睜了閉閉了睜,試圖忘卻他,然後再手掌處集中熱流。
接着,我隻聽到一陣巨響,煙霧四處彌散,然後蔓延。
我手撐着棺材長邊的邊沿,蹲坐起來,然後迅速站起,像是浴火重生。
我看着他們,笑着說——
“抱歉,我還不知道我今天結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