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洗完就回去睡!”郁棘忙不疊把他往外推。
門嘎吱一聲被仇躍踩過。
郁棘并沒有露天洗澡的習慣,匆匆忙忙按最低标準完成清潔工作,收拾好一地狼藉,又約了家具定制的人明天上門。
房子裡靜悄悄的,郁棘上樓回到卧室,一推門就看見仇躍抱着藥箱靠在他床邊,呼吸平緩,睡得挺香。
警長扇他巴掌都沒醒。
郁棘趕緊把警長抱走。
床頭櫃上充電的手機不停亮起閃光。
郁棘嫌煩,想倒扣過來,卻不小心瞥見消息内容。
【老闆】:一套工作服+酒吧道具鞭子+客人的精神損失費+一扇櫃門+一副眼鏡+我的醫藥費,算下來總共是兩千七百五十元,扣除你今天的兩小時工資,我再給你抹個零,你隻需要賠償兩千五百塊就可以了。
?
那個性騷擾仇躍的酒吧老gay?
仇躍手機沒密碼,郁棘随便劃拉一下就打開,渾身怒氣都有了出口。
【qy】:客人哪有精神損失?我看是你想被鞭子抽了吧!兩千五,你還挺會要,怎麼不要點臉呢?十個二百五的臉皮全撂地下跪着讓人踩嗎?你性騷擾還有理了?要不要讓整個酒吧的人都看看你怎麼出軌勾引人的?看你皺紋那麼多早陽痿了吧,某根東西沒用可以剁掉提前扔火葬場的。
郁棘記下這人聯系方式,沒等對面罵回來,立刻拉黑删除一條龍。
爽。
仇躍還沒醒,卻死死抱着藥箱,郁棘想拿藥都沒法,隻好上床躺下,分給仇躍一個被角。
……
第二天,郁棘是被某個專屬鈴聲吵醒的。
鈴響了三四遍,郁棘都隻假裝沒聽見,把頭埋在枕頭下。
床邊坐着的仇躍卻接起電話,聲音透着股被吵醒的煩躁:“喂?什麼事兒?”
“你是誰?”對面的聲音不怒自威。
“你大爺!”仇躍腦子還在轉圈滑,他不認識這人啊,手機就被郁棘搶走。
“喂,爸,剛才不是我。”郁棘小心翼翼地說。
仇躍突然清醒了。
他趕緊趴在床邊,雙手合十,小心地沖郁棘做對不起的口型,郁棘擺擺手,表情凝重地聽着電話。
“你男朋友?”林海質問道。
“不是,我朋友,您有事找我?”郁棘說。
“你媽媽上午回國,你回家吃晚飯吧。别帶男朋友,也别帶你剛才那個素質低下的朋友,你弟弟妹妹才上小學,不能被這些烏煙瘴氣帶壞。”林海完全是一副不容拒絕的口氣。
“知道了。”郁棘隻想馬上挂斷。
“還有,你休學的事情,我需要一個解釋。”林海冷淡地說。
郁棘沒吭聲。
“晚飯會在18:30開始,希望你提前半小時到家。”通知完所有細節,林海這才挂斷。
郁棘舉着手機愣了半天,仇躍在床沿都快愧疚得縮成西瓜蟲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還以為是我電話。”
“我大爺爺已經死十八年了。”郁棘冷不丁冒出一句。
“誰?”仇躍撓撓毛絨絨的寸頭。
“說不準你就是他轉世。”郁棘眼睛一眨不眨,冷冷地看向他。
“别吓我!”仇躍膽子和身高成反比,一下蹦起半米高,“你快起床,你别演戲了,求求你了少爺。”
“好。”郁棘嘴角勾起來,心卻沒有笑意。
他僵硬地打電話給定制家具的人,盯着他們穿好防護服,裝上和之前一模一樣的浴室門,才到餐桌邊坐下。
“今晚我回家,你自己吃就行。”郁棘盯着一桌菜,卻不動筷。
“你沒事吧?”仇躍端着碗,試探地看向他。
“沒事,我跟家裡關系不怎麼好,但是沒什麼大問題,你放心。”郁棘夾起幾口,往嘴裡塞。
“真的?”仇躍不信。
“真的。”郁棘又勾起嘴角。
“好吧,”仇躍慢悠悠吃完,郁棘那碗飯卻連一半都沒下去,他看看表,實在沒忍住說,“老闆,我能申請跟洗碗機換個班嗎,面包店兩點上班,現在都一點四十了,再不去……”
“行。”郁棘輕輕放下筷子。
“你怎麼看都不像沒事。”仇躍還是不放心。
“那怎麼辦,你剛找的兩份工已經辭掉一份了,總不能連這個也丢掉,那真成我包養你了。”郁棘努力開着玩笑。
“你幾點結束?我去接你。”仇躍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不用,有司機送我。”郁棘搖搖頭,拒絕這項提議。
“那我就在院子裡等你,你要是不回來,我就把那幾盆多肉仙人球全拔了。”仇躍惡狠狠地威脅。
“行,”郁棘終于笑出來,“你要不順便把其他花盆也拔了吧,反正裡頭都是雜草。”
“你種的什麼?”仇躍忽然有些好奇。
“保密,”郁棘挑挑左眉,“放心,我會好好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