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沒睡好?”仇躍邊倒水邊悄悄提醒,“他磨洋工呢,你看着點兒。”
“起太早了,怎麼?”郁棘睡眼惺忪。
“你按時間結賬,還在這睡覺,他肯定一盆一盆慢慢兒搬啊,”仇躍啧了一聲,點點他的省略号淚痣,“少爺你真是散财童子。”
“沒事,你看着就行,我再睡會兒。”郁棘打了個哈欠,偏過頭去親了親他指尖。
特别輕,特别淺,仇躍感覺像被狗尾巴草輕輕搔過,整條胳膊都癢了起來。
身後腳步聲響起,仇躍趕緊甩開郁棘的嘴,這才發現杯子早就倒滿,水溢了一地。
天空晴朗,日頭正盛,郁棘饒有興緻地看仇躍的反應,瞌睡蟲都被趕跑。
“師傅稍等一會兒,我再重新倒一杯。”仇躍扭過頭去,膝蓋又怼怼郁棘。
“别鬧,”郁棘捂着小腹後退,又舉手投降,“我睡覺。”
他立刻閉上眼,但嘴角還翹着,胸腹時不時樂得發抖,仇躍看得心裡一片慌亂,趕緊端着水遞給司機。
不知是被親得渾身是勁兒,還是肩負着監工的重擔,仇躍以身作則,兩盆三盆四五盆地開始内卷,沒一會兒就全都卸完。
郁棘掐着時間睜眼,伸了伸懶腰,給司機師傅掃錢,還多加了一百。
師傅樂得皺紋炸成煙花,又從屁股兜裡掏出張名片遞給仇躍,“有事兒您還找我!”
“好嘞。”仇躍鄭重地掀開手機殼塞進去,司機才安心離開。
仇躍掃幹淨院裡的土,郁棘還舉着手機刷視頻。
他樂樂呵呵地打開收款碼,遞過去。
郁棘卻沒動,“怎麼了?”
“啧,”仇躍把手機往躺椅上一摔,推着郁棘往後躺,整個人壓上去,“老闆怎麼不給我加錢?”
郁棘勾勾唇,壞笑着說:“肉償行嗎?”
“吃屎吧你。”仇躍皺着眉毛戳郁棘臉蛋。
郁棘确認過這手沒碰手機,就偏頭咬住他作亂的手指,含混不清地說:“吃……你。”
仇躍立刻回頭看了一眼,确認門關嚴後,惡狠狠地把手指戳進去。
郁棘挑眉,繞着指尖輕輕地舔。
仇躍勾起唇角,“我沒洗手。”
“呸呸呸!”郁棘下意識吐出去,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滾蛋!你手上都有洗手液味兒,騙人有意思嗎。”
“騙少爺有意思。”仇躍攤手一樂。
“我要扣錢,”郁棘從相冊裡翻出借條,“一月五千,除去你欠我的兩千多,再扣掉調戲老闆的罰款,這個月你别拿工資了。”
“調戲一次2561塊2毛9,老闆你好值錢啊。”仇躍勾勾他下巴。
“再扣兩千五。”郁棘點開計算器威脅。
仇躍舉起雙手,盯着郁棘笑起來,一步一步向後退。
院子裡堆滿花盆和障礙物,仇躍卻像背後有眼睛一樣堅定地倒退,連台階都穩穩地踏上。
郁棘看得心驚膽戰,等仇躍停穩,揪着的心才終于落下,“别在這耍帥!”
“收到!”仇躍兩根手指抵在額前,朝郁棘的方向一甩。
“滾蛋!”郁棘翻了個白眼。
……
養花比種花輕松得多,仇躍找來礦泉水瓶一排排挂起,又搭幾根水管,做了個簡易自動澆水系統。
“這樣就行?”郁棘盯着礦泉水瓶,感覺在晾衣服。
“行啊,要不我上班前挨個澆了吧,”仇躍收拾好工具放進庫房,“你再給我漲份工資。”
“你還欠着我兩千五呢。”郁棘抱着胳膊笑起來。
“不是開玩笑的嗎?”仇躍問。
“我們少爺從不開玩笑。”郁棘盯住他。
“放屁。”仇躍在他屁股上戳了一把。
“欠五千了啊,”郁棘捉住他手腕,“你準備怎麼還?以身相許嗎?”
“臣不敢不從。”仇躍翻腕撓了撓他手心。
郁棘勾勾唇角,趁他不注意,用力拽過仇躍雙臂,在他背後交叉。
剛換的浴室門被一腳踹開,郁棘絞着他雙手,急不可耐地把人按在浴缸邊。
“少爺,郁棘,郁哥,”仇躍一路踉踉跄跄地往前倒,跪在地上高聲求饒,“您可饒了自己吧,我出一身汗還沒洗澡呢。”
“現在洗,”郁棘緊緊锢着他,點開放水開關,“裡裡外外都洗幹淨。”
仇躍突然一愣,“什麼裡?”
郁棘踹踹他屁股,“這個裡。”
“等會兒,”仇躍震驚地睜大雙眼,倒影随着水波亂顫,“不是我幫你你幫我嗎?”
仇躍随便一掙紮就站起身,鼻梁不小心撞在郁棘下巴上,震得他像耳朵裡住了隻蜜蜂,嗡嗡直叫。
“你什麼毛病?”郁棘捂着下巴問。
仇躍心虛地摸摸犯罪鼻梁,“不好意思。”
郁棘忽然想起一個嚴肅的問題,“仇直男,你是不是沒看過G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