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宿拔下簪子,化為長劍,對面的劍沖過來,雲宿推開月落,和那人鬥了幾個來回。
雲宿賣一個破綻,對面的劍立馬斜插過來,雲宿用劍身擋住,一挑,将對面的劍打落在地上。
月落在地上打了個滾,差點被刺中,他定睛看清楚,喊道:“大膽!這是雲姑娘!”他見過那人,是木蘭宮的内侍,上次走丢了,還是他給指的路。
“雲姑娘!”那人連忙跪下,磕頭道,“是奴才眼拙,沒能認出雲姑娘,望姑娘恕罪。”
雲宿雙腿打顫,站不住,向後倒下去,倒在月落懷裡,“裡面可是有刺客?”
“不是、不是。”内侍說道,“是君主設下的結界。”
“你們在裡面做什麼?為什麼會有人頭?”雲宿問道。
周圍響起腳步聲,兩人剛才的喊叫聲引來了侍衛。
内侍把人頭拿過來,藏到懷裡,不住地磕頭,道:“求姑娘救命,姑娘救命。奴才是按君主吩咐辦事,望姑娘切莫聲張!切莫聲張!若是鬧起來,奴才的腦袋也不保了。”
“我救你,你要跟我說實話。”雲宿道。
那内侍來不及如實相告,侍衛已經圍過來了。
雲宿掏出丞相府的門牌,道:“是我,丞相府的雲宿姑娘。”
“雲姑娘。”侍衛首領将刀往下放了放,“剛才如何喊起來?”
雲宿道:“剛才沒站穩,把那團草叢當成了人頭,吓得喊起來,這個内侍,以為我是刺客,就跟我過了幾招,如今已經解釋清楚了,勞煩你們跑一趟。”
雲宿騙走了侍衛,又把目光轉向内侍,“怎麼回事?快說,若是不說,我就再喊,想來他們還沒走遠。”
内侍又磕了兩個響頭,“謝姑娘救命之恩,謝姑娘救命之恩,姑娘既然能進那個結界,可否跟奴才進去說話,若是被旁人聽見了,奴才的命真的要送掉了。”
“好。”雲宿一口答應。
月落連忙拉住她的手臂,“不行!我不會武功,姑娘的武功也不高,若是非要說,我去找兄長來,等他來了再說。”
“你現在回去找星隕,君主會奇怪的。那就是害了面前這位大人了。”雲宿道,“你站在結界外面,我站在結界裡面,我跟你,就隔着一步,你隻是聽不見我的聲音,但能看到我們的動作,也能看到我說話的口型,倘若有危險,我隻後退一步就是了。”
“好吧。”月落放開她,由着她向前走一步。
内侍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是君主讓我來處理罪人,設立結界,是害怕像姑娘這樣的人撞見,被吓到。”
“處理犯人,還想着我們,君主仁慈。”雲宿道,“那人犯了什麼罪?”
内侍道:“那賤人說……說您、您嚣張跋扈,定是沒人要的,等将來二三十歲了,都嫁不出去。當時君主正到木蘭宮來,碰着奴才,跟奴才說了幾句話,才說了沒兩句,就聽到那賤人的聲音。所以這差事,就落到了奴才頭上。”
月落在結界外面,聽不清他們的聲音,隻能看到雲宿面上的微笑沒有了,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隻是這樣?”雲宿問道。
“是。”内侍的聲音顫抖,拿不定雲宿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隻因為一句話,就殺了一個人。”雲宿顫聲道,“鬼氣分分聚聚,要經過上千年的演變,才能誕生一個魂魄,而他,就這樣輕易地打散了三魂七魄。”
“姑娘!”内侍猛地跪下,“君主、君主是為了您。”
我不需要他為了我!
雲宿生生将這句到嗓子眼兒的話咽下去,“我知道了。這些話,我不會跟别人說的,你放心。”
“謝姑娘救命之恩。”
雲宿沖他點了下頭,踉跄着出了結界,差點兒摔在月落懷裡。
“怎麼了?”月落晃着她,“他跟你說了什麼?怎麼哭了?”
“沒事。”雲宿歎息道,“我隻是為那個被砍頭的宮人感到惋惜。我們回去吧。”
雲宿回去的時候,淺玫還站在那裡,雲宿捏了捏她的手,“你怎麼不去坐?”
淺玫道:“姑娘,宮宴也快結束了,奴婢不累,奴婢不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