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腦海裡的場面突然變成了帳篷外,一個黑影閃過,像是月落。
真的好像!
她坐起身,手下壓了一片葉子,她撿起來,應該是回來的時候身上帶的,不知道為什麼帶到營帳來了。
不安萦繞在心頭,越來越強烈,快要沖破胸口。
“月落!”她跑出帳篷,大聲喊道,“月落!月落!”
她沒注意月落在哪個帳篷。
她掀開星隕的帳篷,把他從床上拉起來,“月落不見了!”
“啊!”星隕一個激靈從床上挺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江疏雨也跟過來,“剛躺下就聽見妹妹在外面喊,月落怎麼了?”
“月落不見了。”雲宿大聲重複道。
“你為什麼确定他不見了?”江疏雨問道。
雲宿不知道怎麼解釋,她急得語氣都含糊:“我夢見的。”
星隕挺起來的心一瞬間落地了,他躺回床上,“有病。”
“不是,我不是夢見的,我看見的!我能看到花草的記憶,我剛才身上掉下來一片葉子,我猜,是它告訴我的。”雲宿沒忘了把葉子帶出來。
她把葉子交到江疏雨手裡,又轉頭去拉星隕,“如果月落安全的話,肯定出來找我們了!他又不像你,睡得跟死豬一樣!不管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去他帳篷裡看一眼總好吧?”
星隕将信将疑,但還是坐起來了,“行,去看一眼。”
江疏雨哪裡等得及,早就沖出去了,等星隕急急慌慌趕過去地時候,江疏雨已經出來了,她道:“人不見了。”
雲宿拿着葉子,不知所措,“它想告訴我的,但是、但是為什麼不說清楚。”
“不是它想告訴你。”黎君梵走過來,握住她的手。
雲宿的手很冰,黎君梵握得緊了些,“是你想知道,你再問問它。”
星隕已經上馬了,“我先繞着附近轉一圈。”
“你快去快回,現在還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别再折損一個才好。”江疏雨道。
雲宿滿是焦灼的眼睛聚焦在葉子上,急道:“君主您别賣關子了,快告訴我怎麼做,找人要緊。”
“我不是賣關子。”黎君梵道,“你要集中注意力,注入一點靈力。”
葉子碎了,雲宿剛發動靈力,手裡便隻剩下一堆殘渣。
“再去月落帳篷周圍找幾片葉子過來!”江疏雨喊道。
“是。”歸骨道。
歸骨很快找來了幾片葉子,雲宿接過,推到黎君梵手裡,“君主,您來吧,這不是表現才藝的時候,救人要緊,要練,回去慢慢練。”
黎君梵随手拿起一片,拇指食指一揉,将它碾碎。
雲宿正要再給他一片,卻聽他說:“是嚴齊鑫,往東邊林子裡去了。”
雲宿聽罷,小跑兩步,翻身上馬,朝着林子去了。
黎君梵也連忙縱馬跟上。
星隕聽到聲音,也立刻調轉馬頭,跟上去了。
“嚴齊鑫!”雲宿老遠就看到林子裡的兩個影子,高聲喊道。
這一喊卻吓壞了嚴齊鑫,直接将刀架在了月落的脖子上。
“等一下等一下!”雲宿驚叫道,“君主就在這裡,他可以答應赦免你的。你把刀放下,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她話沒說完,嚴齊鑫就已經倒在地上了,靠近脖子的地方紮着一根箭。
雲宿順着箭射過來的地方看去,什麼人都沒有。
江疏雨拿着弓箭從遠處的草叢走出來,“快救人。”
黎君梵怕星隕走散,在路上等了他一下,過來的時候雲宿已經将月落抱起了。
她抱着月落上馬,回頭喊話道:“君主!月落被打暈了!您騎術好,快去前面開宮門,叫禦醫,我跟在你後面。星隕,你把嚴齊鑫帶上,是死是活總要有個交代。江姐姐,您留在這裡陪其他人,讓歸骨留下陪您,歸骨法力強,有他守着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
“聽雲姑娘安排。”黎君梵立馬接話道。
“是!”江疏雨應下。
星隕拉着嚴齊鑫的領子,把人揪起來,扔到馬上,“雲宿你還看什麼!快走啊!”
“哦!”雲宿連忙跟上黎君梵的馬,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