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雲宿笑道,“不過我現在這個樣子怕是吃不成了,明天吧?明天下午還在今天那個地方?我等你。”
“好!”白衣笑道,“雲姐姐保重,我先回去了。我讓阿娘買肉去。”
“诶!”雲宿從錢袋子裡拿出些碎銀子,遞給她,“我們明天一起去,勞煩你多買點了。”
白衣猶豫不決,最後還是收下了,“謝謝雲姐姐,我們一定好好招待。”
白衣走遠了,雲宿拍了下星隕的肩,“謝啦謝啦!要不是有你,我真要被打二十闆了,凡間的闆子也痛,比母親的闆子難捱多了。”
“你可不能謝我們。”月落笑道。
“為什麼?”雲宿問道。
“因為你應該謝我呀!”一位白衣女子從前面蹿出來,“主意是我想的,也是我實施的,你說你,哪天不闖出禍事來真是心裡頭不舒服,要不是我,你屁股開花。”
“江姐姐!”雲宿驚喜道,“這可是犯法的事!你不怕君主怪罪?”
“他要是知道我怎麼救了你,謝我還來不及。”江疏雨道。
“诶?你們怎麼都來了?”雲宿問道。
“呵!”星隕笑道,“你逃婚算是白逃了。昨天歸骨到丞相府說明白了前因後果,君主還說是為了六神魂魄才帶你去凡間的,并準許了我們三個同行,現在,整個冥界都知道了。”
“啊?”雲宿一時間氣上心頭,差點昏過去,“那我費這麼大勁,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是在幹嘛?好玩嗎?”
“哎呀幸好君主說了。”江疏雨玩笑道,“倘若你真的瞞着丞相失蹤半年,再道清原委,你母親不打得你半年下不了床才是怪事了。”
幾個人說說笑笑,在客棧外面碰到了拿藥回來的黎君梵。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神情看上去自然。他從星隕背上把雲宿抱過來,道:“凡間規矩,男女有别,你這樣背着,難免引人誤會,還是我來吧。”
“好啊。”星隕道。
黎君梵上樓去,輕手輕腳地把雲宿放到床上。
雲宿看出來他生氣了,所以盡量閉嘴,不惹他生氣。
她忍不住,辯解道:“我是看那個老頭欺負小姑娘,才想幫忙的。沒想到這地方的縣令官就是個擺設!氣死了!”
“嗯。”黎君梵壓着心頭的火氣。
他看到雲宿傷口的一瞬間,騰地站起來了,道:“我知道我不應該生氣,但我就是很生氣,你為什麼做事之前不跟我商量?我們說好一起出來,結果你什麼事都自己上,從來不跟我說!”
“我不是不跟你說,我是來不及。”雲宿小聲道。
“你哪裡是來不及?你是生怕我來了攔着你報官!”黎君梵沒好氣兒地坐回來,輕輕捏了下她的臉,“你看你被打成這樣!你自己不痛嗎?”
“痛啊。”雲宿摟住他的脖子,“那你還不快給我上藥?”
“趴下去。”黎君梵又探了下她的額頭,“還燒着,又出去受傷,今天晚上不燒死你才怪。”
黎君梵平複了一下心情,道:“我已經用法術,抹去了那位縣令的記憶,等他醒了,不會記得今天發生了什麼,省得後面又惹麻煩。”
“多虧了你。”雲宿側過頭來看他,“我下次不會這樣了。我不知道這裡的官都是這麼混賬的。”
黎君梵道:“我大緻算過,這個朝代沒多少日子可過了,如今正是最亂的時候,不止是官府不作為,還有兵亂。不過我們過段時間要進宮去,估計也看不上這裡的熱鬧了。”
雲宿問道:“去宮裡?為什麼?”
黎君梵道:“六神魂魄之一的花神,就在凡間的皇宮裡。不知為何,她附在了一位宮妃身上,她的意識殘存,但不完整,變成了執念,要想安安心心地收回來,就要幫她完成執念。”
“什麼執念?她附在那位宮妃身上,我們怎麼幫她完成執念呢?”雲宿爬起來,問道。
黎君梵把藥端來,遞到她手上,“她的執念是什麼,我暫時還不知道。但我知道分散的魂魄意志薄弱,和強健的魂魄共用一個身體,很有可能被影響,那麼那個凡人的意志就很有可能變成神仙殘魂的意志,所以具體什麼情況,我們還得等去了看。”
“不過。”黎君梵看她聽得入迷,點了下藥碗,繼續說道,“那個宮妃病入膏肓,隻要你不幹涉,大概率是治不好了,我們不用等太久,等她了卻心願,魂歸地府,我們就可以收神仙魂魄了。”
他叮囑道;“殘魂執念太深,會魂飛魄散。收集六神魂魄的事情迫在眉睫,你不要亂來。
雲宿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收集神仙魂魄呢?”
黎君梵道:“六神死後,血啼谷終日下雪,怕是要蔓延到凡間來。現在隻有把神仙魂魄放歸到那裡,不知道能不能止住那些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