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問候語
“所以,‘Ciao’ 真的可以随便用?”
山本武盤腿坐在自己房間的地闆上,面前攤着維斯塔帶來的意大利語教材。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在書頁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嗯。” 維斯塔用筆尖點了點單詞表,“熟人之間打招呼或告别都可以,很随意。”
“那‘Buongiorno’呢?” 山本試着模仿她的發音,“Bwon—喬—諾?”
“重音在‘gio’。” 她糾正道,“想象你早上見到棒球隊的人,笑着喊‘Buongiorno!’。”
山本眼睛一亮,“哦!就像‘早安全壘打!’那種感覺?”
維斯塔沉默兩秒,“……差不多。”
山本笑嘻嘻地翻着書,忽然指着某一頁:“‘Mi piace’是‘我喜歡’的意思?那‘Mi piace il baseball’就是‘我喜歡棒球’?”
“對。”
“那‘Mi piace la pizza’就是‘我喜歡披薩’?”
“嗯。”
“‘Mi piace studiare italiano con te’?”(我喜歡和你一起學習意大利語。)
維斯塔的筆尖停在紙上,沒擡頭。“……語法正确。”
山本咧嘴一笑,“那‘Mi piace la persona che mi insegna italiano’?”
(我喜歡教我意大利語的那個人。)
房間突然安靜了一瞬,遠處有自行車鈴铛叮鈴鈴地響。
維斯塔合上書,“今天到此為止。”
山本也不追問,隻是笑着把課本遞還給她:“Grazie mille, insegnante!”(非常感謝,老師!)
他的發音意外地标準。
關于手勢
“呐,小維——”
山本武突然放下筆,雙手比劃了一個誇張的手勢,“意大利人說話的時候,真的會這樣嗎?”
他的動作太大,差點打翻旁邊的麥茶。維斯塔伸手扶住杯子,瞥了他一眼:“……你從哪看的?”
“電視啊!” 山本笑嘻嘻地模仿着,手指在空中畫圈,“就是那種——‘Mamma mia!’然後手這樣——”
維斯塔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表演,“……不是所有意大利人都這樣。”
“但真的有人會吧?” 山本不依不饒,“比如生氣的時候?或者開心的時候?”
“看人。” 她低頭繼續寫單詞表,“南部的人手勢多,北部少一點。”
“那小維呢?” 他突然湊近,“你生氣的時候會這樣嗎?”
他模仿了一個“手指捏在一起”的經典意大利手勢,笑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學生。
維斯塔的鋼筆尖在紙上頓了一下。
“……不會。”
“真的?”
“真的。”
“那如果我——” 山本突然伸手,從她筆袋裡抽走一支鉛筆,“這樣呢?”
維斯塔盯着他兩秒,然後——
“Dammi la matita.(把鉛筆還我。)”
她的語氣很平靜,但手指已經捏成了那個“經典手勢”。
山本愣了一下,随即爆笑出聲:“騙人!你明明就會!!”
維斯塔:“……”
她伸手搶回鉛筆,鋼筆在單詞表上狠狠劃了一道。
山本突然興奮地舉起手:“對了!這個手勢是什麼意思?”
維斯塔:“‘你到底想說什麼?’”
山本用食指戳臉頰轉動。
維斯塔:“ 好吃。”
山本兩手食指交叉成“X”。
維斯塔:“絕對不行。”
山本眼睛一亮,突然做了個“豎中指”的動作——
維斯塔的字典已經飛了過來。
山本抱頭躲開:“等等!這個在國際上不是友好問候嗎?!”
維斯塔冷笑:“你想試試在羅馬街頭做這個手勢的下場嗎?”
山本:“……我錯了。”
菠蘿披薩事件
山本翻着意大利食譜書,突然指着某頁:“小維,這個‘Hawaiiana’披薩……上面有菠蘿?”
維斯塔頭也不擡:“嗯。”
“意大利人真的不吃嗎?”
“不吃。”
“為什麼?”
“因為那是犯罪。”
山本眨了眨眼:“……犯罪?”
維斯塔終于擡頭,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亞寒風:“Pineapple does not belong on pizza.(菠蘿不屬于披薩。)”
山本:“……”
他沉默三秒,然後——
“那如果我現在去點一份菠蘿披薩,你會把我從窗戶扔出去嗎?”
維斯塔:“試試看。”
山本大笑起來,舉起雙手作投降狀:“OKOK!我記住了!意大利人讨厭菠蘿披薩!”
他低頭在筆記本上寫:
“重要文化禁忌:在維斯塔面前提菠蘿披薩 = 死亡。”
維斯塔瞥了一眼,沒反駁。
山本武的“教父”速成班
“小維——”
山本武突然抱起趴在窗台上的琥珀,把它舉到臉前,壓低聲音模仿《教父》裡的台詞:
“‘我會給他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這樣像嗎?”
琥珀一臉茫然地被他托着,尾巴尖疑惑地晃了晃。
維斯塔放下筆,緩緩擡頭:“……你在幹什麼?”
“練習意大利黑手黨經典台詞啊!” 山本笑嘻嘻地把貓放回腿上,“電影裡不都這樣嗎?抱隻貓,然後說‘Don Corleone’之類的——”
維斯塔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第一,真正的黑手黨不會随便抱貓談生意。”
“诶?可是《教父》裡——”
“第二,” 她打斷他,“馬龍·白蘭度是美國人,他演的是美籍意大利裔,口音是錯的。”
山本眨了眨眼:“那真正的大佬是怎麼說話的?”
維斯塔沉默兩秒,然後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