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她一把按住山本的腦袋，讓他低頭湊近，然後用極輕的、近乎危險的語氣說：

“ ‘Se parli ancora, ti faccio sparire.’（如果你再說一個字，我就讓你消失。）”

山本：“……”

琥珀：“……喵？”

房間陷入死寂。

三秒後，山本突然爆笑出聲：“太帥了吧！！小維你絕對練過！！”

維斯塔松開手，冷冷道：“這是錯誤示範，别學。”

山本還在笑：“那正确示範是什麼？”

“沒有示範。” 她合上課本，“普通人不需要學這個。”

“那如果——” 山本抱起琥珀，再次壓低聲音，“我要和你的貓談判？”

維斯塔：“……”

琥珀：“……喵嗷！（掙紮）”

維斯塔直接伸手把貓搶回來，冷冷道：“下課。”

山本舉手投降，但笑容燦爛得像是赢了什麼比賽：“Grazie, professoressa!（謝謝老師！）”

（第二天，棒球隊全員發現山本在更衣室對着鏡子練習“死亡凝視”，還試圖用意大利語說“你被開除了”。教練憂心忡忡地覺得，山本是不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附體了。）

關于飲食

“小維，意大利人真的會像電影裡那樣，一激動就摔盤子嗎？”

山本武興緻勃勃地翻着一本《意大利飲食文化》，手指點在某頁的配圖上——一群人在餐廳裡高舉酒杯，背景裡隐約可見飛濺的瓷片。

維斯塔瞥了一眼，“……那是希臘人。”

“诶？！”

“意大利人摔盤子是婚禮習俗，而且現在很少見了。”

山本一臉失望：“那吵架的時候呢？總該有扔東西的環節吧？”

維斯塔冷靜地喝了口茶：“最多扔面包。”

“……面包？”

“幹掉的。軟的浪費糧食。”

山本沉默兩秒，突然抓起自己咬了一口的午餐面包，作勢要扔——

“你敢扔，” 維斯塔頭也不擡，“我就用這本字典砸你。”

山本乖乖把面包塞回嘴裡。

山本指着書上的圖片：“所以‘Spaghetti’和‘Pasta’有什麼區别？”

維斯塔：“‘Pasta’是所有面食的總稱，‘Spaghetti’是細長的那種。”

山本恍然大悟：“哦！就像棒球裡的‘直球’和‘變化球’！”

維斯塔：“……？”

山本已經開始用叉子卷空氣面：“那意大利人真的會‘咻——’地吸面條嗎？”

維斯塔：“南部有些人會，北部認為很粗魯。”

山本立刻嘗試“咻——”地吸了一口根本不存在的面條，結果嗆到咳嗽。

維斯塔：“……你是白癡嗎？”

山本翻到飲料章節，突然指着“Espresso”的圖片：“這玩意真的能喝？看起來像機油。”

維斯塔：“很多意大利人早餐隻喝這個，加糖。”

山本震驚：“大清早就喝濃縮咖啡？！他們胃是鐵做的嗎？”

維斯塔：“所以你理解為什麼我給你的藥單裡有胃藥了。”

山本沉思片刻，突然舉手：“那‘Cappuccino after 11am is a crime’是真的嗎？”

維斯塔點頭：“上午11點後點卡布奇諾，會被當做遊客。”

山本嚴肅地在筆記本上寫：“重要：如果想僞裝成意大利人，必須在早上喝機油。”

維斯塔的鋼筆尖戳穿了紙頁。

關于美人

“小維——”

山本武突然合上意大利語課本，一臉認真地問：“意大利是不是到處都是美人？”

維斯塔的鋼筆尖在紙上頓了一下，擡頭看他：“……為什麼這麼問？”

山本笑嘻嘻地指了指她雜志上的時裝周照片：“因為模特啊！電影明星啊！還有你”

維斯塔面無表情地低頭繼續寫字：“不是。”

“诶？但你看這個超模——”

“那是篩選過的。” 她冷靜地打斷，“就像你不會以為全日本人都打棒球一樣。”

山本摸着下巴思考：“那至少……意大利人平均顔值很高？”

維斯塔沉默兩秒，然後——

“比法國人高。”

山本爆笑：“這算什麼回答啊！！”

關于歌劇

“對了！” 山本突然想起什麼，眼睛發亮，“意大利人是不是全都會唱歌劇？就像你上次音樂課那樣！”

（注：維斯塔曾在音樂課即興表演了一段《圖蘭朵》詠歎調，震驚全校。）

維斯塔緩緩放下筆，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外星生物：“……你覺得意大利人出生時，醫生會檢查聲帶然後發歌劇執照？”

“不是啦！” 山本笑着擺手，“但你看，披薩、咖啡、歌劇——這不就是意大利三件套嗎？”

維斯塔：“……”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忍耐什麼，然後——

“第一，歌劇演員是專業訓練的，不是全民必修。”

“第二，我那次是被老師硬推上去的。”

“第三——” 她冷冷地補充，“如果你再問我‘意大利人是不是都會做披薩’，我就讓你用拉丁文寫悔過書。”

山本眨了眨眼，突然興緻勃勃：“拉丁文？意大利人也會這個？”

維斯塔的鋼筆“咔”地折斷了。

課後小測驗

山本合上書，信心滿滿：“我已經完全掌握意大利文化精髓了！”

維斯塔挑眉：“是嗎？那回答三個問題。”

“第一，遇到難吃的餐廳怎麼辦？”

山本：“扔幹面包！”

“第二，早上想喝奶咖怎麼辦？”

山本：“忍住！喝機油！”

“第三，看到朋友在披薩上放菠蘿怎麼辦？”

山本莊嚴地雙手交叉成“X”：“‘Sei morto.’（你死了。）”

維斯塔沉默良久，緩緩點頭：“……及格了。”

（第二天，棒球隊休息室裡，山本嚴肅地對着一盒菠蘿披薩畫十字架說“RIP”，被教練以為中了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