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什麼?什麼……呀?”陸仲慈皺着眉,試圖還原剛剛對方的那一串發音,但是舌頭打結了都沒發出來。
田秘書笑了一下,耐心講解道:“奧菲莉娅,是我們新培育的睡蓮品種,結合了耐寒和不耐寒的睡蓮特性培育出來的新品種,因為培育難度極大,我們還有非常特别的實驗培育設想。目前都沒能大面積的培育成功,極為罕見。”
“啊對對!”張總一拍巴掌,顯然興奮了起來,“你不說我都給忘了這個事情了!”
說着,張總從身後的紅木書架上面取下一本像是厚畫冊,封面寫着“綠宇科技培育品種宣傳冊”。從裡面翻了幾頁,再遞給陸仲慈和曲組長。畫冊裡面,是一朵淺青色的大朵睡蓮,最外層是看起來沁透明亮的青綠色,越往内芯越層層過渡為白色,中間是殷紫紅色細如雨絲般的花蕊。
冊子上标示着睡蓮的名字為“奧菲莉娅”。
“這花是我們這裡一位有過海外留學經驗的植物培育師培育出來的品種,正好這位培育師今天也在,可以打電話讓培育師上來一下。這個花還有個很厲害的地方,讓培育師自己給您們介紹一下。”張總說着,就示意了田秘書去打電話。
“怎麼取了個這麼拗口的名字啊?”曲組長困惑道。
“哈哈哈,這個你也要問問培育師了。說是也有迎合現在年輕人的意思,我現在也不懂當代年輕人的想法,不過我很自由讓他們去做,畢竟能突破局限培育出好的品種,讓植物能增添大家生活風景線才是重要的。太過于幹預,反而限制他們這些藝術家們的創意了。來兩位喝口茶吧!”張總把茶杯推遞給兩人。
能把園林師稱為藝術家,把植物受衆推廣說為增添大家生活風景線。陸仲慈覺得這位張總大概率還是愛才和愛财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的角色了。
過了一會,門外響起來敲門聲。
“進來吧。”
推門的聲音響起。
“張總,您找我?”
陸仲慈和曲組長回身望去,一位頭帶着草帽,雙手正脫下厚重的黃色工作手套,身穿連體黑色防水工作服,淺藍色園林制服,身形偏稍豐滿的短發中年女士站在那裡。
曲組長看上去略微驚訝了一下:“他們說培育師什麼的,我還以為是男士,原來是一位女士啊。”
那位女士聽見話也沒有生氣,反倒是笑笑,脫下草帽,露出被曬得略黑的臉龐,溫和的笑道:“育花如育人,當父母的那自然是有男有女的搭配。”
“來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的薇姐,就是負責睡蓮培育工作的老功臣了。”張總頗為自豪的朝兩人介紹起她,繼而走到薇姐身旁,介紹起兩位客人,“薇姐很厲害的,突破過很多的困難,培育過很多拿過金獎的品種。薇姐,這兩位是市裡來的警察,想問問關于‘奧菲莉娅’這種花的事情。我和小田都沒有你懂得多,所以還是麻煩你跑一趟給他們兩位講解一下了。”
“您們好,有什麼問題可以盡管問。我剛好在那邊,截了一朵正好開放的給您們看看實體。”她把手中的一朵鮮切花遞過去給兩人看,正是剛剛畫冊中的“奧菲莉娅”。
兩位完全平日裡都不怎麼對花草感興趣的警員,此時此刻的目光都被這朵比碗口還稍大一點的花給牢牢鎖住。
纖細悠長的花莖頂端上,宛如盛開了一朵水晶睡蓮:花瓣呈現出半透明的效果,層層疊疊如蟬翼的沁綠花瓣,中間融融點點的殷紫紅花蕊看起來像是新鮮削碎的梅花雪撒上去。
看得讓人心生憐憫之心,絲毫不敢粗魯對待,怕一個不小心就折損了這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世間罕物。
這是照片完全無法呈現的效果,隻有用肉眼才能看見。
曲組長過于震驚而睜着嘴巴接過了培育師遞過來的切花,手的動作都絲毫不敢稍大,唯恐自己的動作會讓輕盈的花瓣就因為微微地震動而脫落。
“哈哈,别怕,這個花瓣隻是看着脆弱而已,實際上還不至于脆弱成這樣。”
他們三人見到曲組長宛如對待一個新生兒般呵護輕柔動作,都不約而同笑起來。
陸仲慈由衷的明白了,蔡彥怎麼會選擇這麼一個淩晨跨年的時刻,這麼大費周章。又是改水池,又是保溫系統,又是裝燈帶,還有保溫木闆。宛如父母對子女的呵護一般竭盡所能的去布置舒适的空間讓這世間罕見的美麗花朵栖息在此。
所有的費心費力,都為了向在場所有的來賓展露出這鮮花最美的一瞬間。
“薇姐,你給兩位講解一下這個花有什麼特别的特性吧,他們想了解了解清楚。”
薇姐露出慈愛的笑意,像是對待兩位學生般的口吻講到,“‘奧菲莉娅’是結合了耐寒與耐熱特性的睡蓮特制所研發的,所以隻要不是過于極端寒冷情況,這種花都是很适合在戶外或者室内養殖。我們培育過幾次,前面幾次結果都不夠理想,現在雖然外形是接近了我們當初所設想的觀念。但是現在正如您們所見,花瓣過于薄透,所以導緻花不能過度受熱。而正是因為這個不能受熱的緣由,繼而影響到了我們當初設想設計到的花朵的第二個特性。”
陸仲慈從腰間警用多功能腰帶,掏出警用手電筒,切換到紫外線模式,紫外燈打照在“奧菲莉娅”上,他幽幽問道:“它會夜光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