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人連同曲組長都甚是意外陸仲慈的舉措。
“我們正是為了想問這個而來的。”陸仲慈眼見紫外線照在殷紫紅的花蕊上,花蕊從深紫色,慢慢繼而開始吸收,頂端花蕊開始呈現出一丁點兒藍綠色的熒光迹象。
薇姐出乎意料面前的警員怎麼會知道這個特性,她繼續解釋道:“對,你說對了。你怎麼知道的呀?這個花的花蕊有夜光的特性,是需要吸收大量紫外線才能在夜間顯現出。原本我們為了這一特性,讓花瓣呈現半透明的狀态也是為了更好吸收陽光中的紫外線。”她像是一位無限溫柔對待着幼兒的母親那般伸手點觸着‘艾菲莉亞’稚嫩的花瓣,“可也由于現在花瓣過于透薄,受熱過高的情況下花瓣就會迅速脫水枯萎。導緻無法長時間接觸陽光。花蕊需要吸收紫外線才能獲得熒光的效果。原設想在戶外吸收陽光後,能在夜間綻放時呈現夜光的特性,也因此而被影響到了。”
“這花不耐高溫啊?”說話的是張總,顯然他略帶意外,“難怪當初蔡總說要買的時候,你還提到過要帶有遮光闆或者在室内養殖的事情。”
曲組長把花遞給陸仲慈拿着,他把工作的平闆拿來,調開了當時案發現場把屍體挪開後,水池的現場照片給薇姐看:“是這樣的,我們這次來,也是為了關于這個水池的情況。裡面的睡蓮都是通過你們公司移植過去的,但是我們并沒有在現場發現這個花,所以這個品種的睡蓮是已經都謝掉了?”
薇姐隻是皺眉放大照片細看着水池的照片,像是在分析照片中的睡蓮情況,沒有随便開口回答對方的詢問。
“那個木闆,我們溝通問過了,是帶有保溫作用的隔層木闆,而且這類恒溫系統怕也不是那麼精準,有沒有可能保溫木闆和恒溫系統的誤差導緻了水溫比原設定的水溫略高了些,繼而導緻花過熱而枯萎了?”曲組長詢問道。
“是有這種可能的。”良久過後,薇姐伸手放大了平闆顯示出的照片中,示意曲組長主要看向花池内衆多睡蓮中的其中一叢:“這個品種叫‘紅煙’,也是耐寒不耐熱的品種。雖然不及‘奧菲莉娅’這麼怕熱,但是我看這個花的狀态也不太對,花頭都已經是半凋謝狀态了。當時的水溫怕是已經超過了30℃了。”
“如果你們這個奧利、奧……就這個花,超過30℃的環境下會怎麼樣?”陸仲慈還是無法把這個名字念順口,嘴巴像是被燙着了一樣。
薇姐笑出了聲:“是‘奧菲莉娅’,如果在這種超過30℃高溫下,花會整朵脫水謝去。”
“那謝了之後花的花粉就會散落在水中?”
“應該是會的。”
“那在水中的花粉還會依舊保留照射紫外線之後的熒光特性嗎?”
“這個……”薇姐猶豫了一下,面露不解:“我們沒有嘗試過,但是按理說應該會的,但是可能間隔時間過久,花粉的活性沒了之後,大概率就不會了。你們問這個是做什麼呀?”
陸仲慈關掉了手電筒的紫外線,此時手中的“奧菲莉娅”已經宛如從一朵鮮花變成了一件可以無懼時間流逝的美術工藝品——是一盞點着藍綠色燭光的晶瑩剔透水晶睡蓮燈。
或許張總說薇姐他們是藝術家,并不是随口說的。
園藝師、培育師他們确實真的也是藝術家。
重新去實地勘察實驗的小組大概率不久後也會告知水池的紫外線照射結果,如果這邊給不了答案也沒關系。等實地勘察的小組那邊情況如何在做決定——如有必要,甚至也要考慮把花重新移植一次在水池後,再通過高溫把花悶謝之後,重新測熒光反應。
曲組長差點就在這觀賞中迷失了來這趟的核心工作問題。他趕忙調出平闆中把昨天陸仲慈拍的衣服上的熒光反應,把照片和此時此刻陸仲慈手中起着熒光反應的“奧菲莉娅”做對比。
藍綠色的熒光反應,如出一轍。
藍綠色?
陸仲慈扭頭望向薇姐身上的藍色制服,問道:“薇姐,你們制服是都是藍色的嗎?”
對方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了個一臉茫然:“是啊。怎麼了?”
“藍色制服好透氣嘛……我們工作人員都是經常烈日下工作,做藍色好舒服點。”張總顯然也不懂陸仲慈的意思,在薇姐的一旁附和解釋。
舒時叙那天不是在樓下和一個穿着綠色制服的男生在交談,制服上面是寫着什麼園林公司來着?
“你不想知道,蔡彥跟着誰,袒護着誰嗎?”
舒時叙還是那副輕松含笑的嬌俏面容,朝着自己說過了這麼一句謎語話。
當時樓下的兩人看起來交談甚歡,那她到底和那個男生說了什麼?
“曲組長,”陸仲慈盯着手中綻放出奇妙的“奧菲莉娅”,開口問曲組長:“在蔡彥的洋樓那邊負責園林維護工作的,除了張總的‘綠宇’之外,你記不記得還有哪家園藝公司也參與了洋樓的園林維護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