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如何是好?
正在這個分身乏術的時刻,忽聽一句:“小爺來也!”
“呼”的一聲,一道淩厲劍風掃過,卷起漫天葉雨……
但見一道火紅劍光,穿梭于林中,于瞬息間,唰唰唰,連閃數百下……而後,死屍成塊,血濺落葉,“噼裡啪啦”,落了滿地,竟而全軍覆沒。
待到風停,劍光回鞘,于漫天的潇潇葉雨中,一道紅影從天而降,孓孓而獨立,乃是一個少年。
但見這少年身着紅衣、銀甲、披風,紅衣上刺以錦簇團花,披風則鏽以火金龍鱗,以玉帶束腰,其上點綴瑪瑙紅石;一對耳珠,亦點墜瑪瑙紅石,黑發絲絲拂過紅珠,更顯紅豔動人。而那黑發,以金圈玉钿高高束起,風過,發梢斜斜飄搖,英氣極矣,飒爽極矣。
果真是一個,如風似火的少年人兒。
他一手仗劍,一手叉腰,朗聲道:“本侯,溫火火是也!”
然而——
“。 。 。”
風過,唯有落葉“沙沙”回應。
還是蔔幼熱了場子,堪堪冒出一句:“你是那個……離家出走的,恸汀族少宗主麼?”
溫火火道:“我是恸汀族少宗主,但不是離家出走,而是闖蕩江湖……”沒說完,又一陣風起,但見一個個女弟子腳卷塵沙,接連從他面前飛奔而過,不禁嗆得他咳嗽兩聲,學他老爹口吻,訓責道:“看看,一點定力都沒有,如此心急,能成甚麼大事!一個大人,最重要的是,穩!”
蔔幼苦笑道:“再不去追,桃夭就要失蹤啦。”
溫火火登時“啊?!”的一聲,“不早說!”人影一閃,便即追去,腳下卷起的塵沙滾滾如煙,比起方才那陣仗,隻大不小。
蔔幼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道:“年輕人,真是心急。”不再多耽,便即提足奔出,卻被吾愛按住肩膀,聽他道:“不急。”
“……”
蔔幼失笑一聲,“我可不是小孩子了。再不去追,桃夭就要失蹤啦。”
吾愛卻道:“不必大人出手,自有他人來助。”
“你是說女弟子們和溫火火嗎?”蔔幼搖了搖頭,道,“我覺得很難,琴師雲白法術高深,絕非這些人能應付,還是我去追一下試試。”
吾愛卻又道:“小仆是說,另有他人。”
蔔幼微微一怔,道:“何人?”
便在此時,後背一冷,又一陣疾風卷起,沙塵滾滾中,一道紅影飛閃而過,罵道:“真是沒用!”片刻之間,便追上了前方衆人。但聽“砰!”的一聲,李秾中掌,滾倒在地,“哇”的一聲,狂噴一口鮮血。
與此同時,刀光閃過,夭刀已來到李秾手中。
而那道紅影也翻身落地。衆人停下,回頭一看,隻見來人臉戴面具,身着蓮座金焰紋的大紅衣袍,卻是誰?登時齊齊俯首跪地,又是興奮,又是激蕩,道:“族長!”
不錯,來人正是濕婆女。
一衆人都對她畢恭畢敬,除卻一個少女,怨道:“族長為什麼打姐姐?”正是桃夭,她已化刀為人,将李秾小心扶起,柔聲道:“對不起,姐姐,我來晚了。”說着,擋在李秾面前,好似生怕濕婆女再出手打人。
濕婆女哼道:“你說呢。”
桃夭一噎,竟不回話。
隻聽濕婆女又道:“再者,她沒有保護好你,是她失職,我出手教訓她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倒是你……”
沒說完,卻在這時,人群之外,一人喊道:“青溪!青溪你在哪?快過來!”
南煙立時禀報道:“族長,正在喊的這個人,不是,是這個鬼,他就是琴師雲白,也是黃泉地國的雲白雙鬼!正是他将舞女殺害了,方才我們都看見屍體了。而且他還屢次挾持桃夭師姐,真是該死。”
濕婆女點了點頭,道:“我此行暗中跟着你們,便是為了揪出幕後兇手,自不會饒了他。”
聞言,衆弟子盡皆欣喜,心道此前接連遭在雲白手中,可謂受足了窩囊氣,如今族長一來,定當可以一雪前恥。
于是,衆人紛紛退到兩側,為濕婆女讓出一條道路,容她走到雲白面前,然而,雲白卻對她視而不見,隻是直勾勾盯她身後,道:“青溪,快過來我這裡!”見桃夭不為所動,便舉步前去找她,卻剛走出一步,面前便擋來一人,他這才察覺到濕婆女的存在,但見此人戴着面具,也不知是何人?雖是不知,卻也不關心,隻是老大不耐煩,道:“讓開,我要找青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