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才看了眼他們,最後視線停在了宋海棠身上。
“說白了,你們搞這一出,一開始也是為了錢。那天你們上門欺辱我娘,為的也是錢,這二十兩,送給你們又何妨?”
說完,陸文才直接掏出一個荷包扔了過去。
他本意是要扔給宋海棠,不過下一瞬,就被蕭山一把接住了。
宋海棠沒有上前。
栀子似乎猜到了什麼,看了眼王家,忽然笑了:“陸秀才這是什麼意思?和解?你有目的也得拿出個姿态來,這高高在上的模樣,又來擺秀才的譜?那又何必過來,不是要放話,将我宋家告到官府?”
陸文才臉色也有些難看,道:“宋栀子,我不知道你耍了什麼手段攀上王家,不過你要是以為這樣就能拿捏我也太癡心妄想了!我勸你見好就收,我和宋海棠已經和離,至此再無瓜葛!”
宋栀子看着人,心中很想作嘔。
但眼下,也不能再意氣用事。
栀子按住了要罵人的小桃,冷笑道:“堂堂陸秀才,為了外面的野花抛棄糟糠之妻,這流言看來是重傷你了呀,要我們不再追究這事也行,那你也得白紙黑字寫清楚,我大姐可沒有半分對不起你的錯處!”
陸文才皺眉:“笑話,我怎可能寫這東西!”
“怎麼,事情能做,寫就不行?”
“當初我未休她,已經是給了你們家體面!”
“我大姐做錯了什麼?!就按照本朝律法,三年無所出也不能休妻!你憑何休妻!你才是笑話!”
陸文才一噎,這倒是事實……
栀子聲音更大:“我大姐這三年在你們家也受夠了委屈,你陸文才能考上秀才,敢說沒我大姐半點功勞?沒我大姐,你能吃上暖乎的飯?!穿上柔軟的衣裳?!能半分不操心你那老娘!若是你非要說道,咱們去了官府也不怕,好好掰扯掰扯這事來!”
陸文才臉色極其難看,狠狠拂袖:“寫就寫!”
宋栀子也順了順氣:“小桃,拿紙筆來!”
小桃立馬轉身跑進屋裡,不多時,就取了出來。
陸文才大筆一揮,而後就将那紙筆遞給了宋栀子。
“你滿意了?!”
栀子接過,大概看了幾眼。
“你再補一句,之後絕不會以秀才身份為難我大姐,為難我宋家。”
陸文才沒有多想,冷笑:“若不是你們挑釁在先,我也不屑行那之事。”說完,又唰唰補了一句。
宋栀子這才滿意。
“這文書我會拿去官府做個見證。”
“随你!”
陸文才狠狠拂袖,不過臨走之前看了眼宋海棠。
“我本無意鬧得這麼難看,當初娶你之時我娘便說你們宋家市儈,我還不信,誰料你娘在我成了秀才之後大肆渲染,張口閉口二十兩彩禮,如今這二十兩卻不是彩禮,是不是很諷刺?哼,你們好自為之!”
海棠臉色蒼白,一口氣差點沒順上來,莺娘更是氣得要吐血,“你……你……”
宋栀子皺眉看着人的背影,臉色也很那看,蕭山皺眉道:“栀子,要不要我……”
栀子忽然按住了他胳膊。
“不用,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大山哥,你别和這人一般見識。
說白了,也不過是土裡刨食的窮酸秀才,真把自己當個金勃勃了,呸!”
當務之急,是先拿到有利于大姐和自家的這文書,至于和陸家的這賬,她會慢慢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