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趁着人不多的時候,葉靜程又向上次一樣背着背簍到黑市。
但她剛走到上次的那條巷子,從空間裡拿了糧食,放在背簍裡,便被人叫住。
要不是聽出這聲音有幾分熟悉,葉靜程真想拔腿就跑。
她回過頭,就看到了上次那個受傷的男人,他看起來已經好多了,走過來也不費力。
他聲音溫潤得有幾分好聽,“上次多謝你了,那邊偏僻,要不是你幫忙,我還不知道要在那裡等多久。”
“不用,我也就幫忙叫了一聲,不用放在心上。”葉靜程說。
“不是小事,要不是你,我這條腿就廢了。”男人真摯道。
“我叫譚殷,你是要去黑市吧?我在裡面有門路,你想要什麼跟我說一聲,我幫你找。”
葉靜程搖頭,“不用,我沒什麼要的。”
譚殷聽了卻是露出幾分趣味,“沒有要買的,那就是手上有東西要出?”
葉靜程:“有二十斤大米和大棗。”
譚殷低頭略一思索,“你想換什麼?”
葉靜程:“錢和票,主要是錢,票少點也沒事。”
譚殷沖身後的邵三點點頭,邵三便拿了背簍一溜煙往屋裡走了。
譚殷:“上次太忙了,沒來得及和你道謝。這是邵三家,你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就來這說一聲。”
葉靜程自覺沒什麼需要幫忙的,但多個朋友多條路,于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等。”譚殷将她叫住,又從口袋裡拿了兩個金珠出來。
“這是别人送的,我留着沒什麼用,給你拿着吧。”
兩顆金珠不大,看着有豌豆大小,閃着低調的光。
葉靜程看着這兩顆金珠,說不心動是假的。
但她也就是幫忙喊了一下人,拿人家這麼貴重的東西也不太意思。
仿佛是知道她要拒絕,譚殷直接将金珠放到葉靜程手裡,“拿着吧,你可是我救命恩人,不拿讓我這良心怎麼過得去?”
一旁門後的邵三悄悄站了好一會,聽得直咧嘴。
好家夥,他們老大什麼時候有過良心了?
聽着外頭沒說話聲了,邵三才拿着背簍出去。
“這大米真好!一看就是上等的,好多人都想要這種。”
日子艱難,也是分人的。
有些人是沒飯吃,有些人是沒有山珍海味吃,但一應吃穿都是不缺的。
窮苦人覺得這米貴,殊不知别人吃慣了好米,多高的價都搶着要。
邵三将幾張大黑十遞給葉靜程,“背簍裡放了點自家種的蘿蔔,水靈着呢,妹子你拿回去生吃、炖肉都好。”
葉靜程還想推辭幾句,就聽譚殷說:“别忘了,下次有東西直接送過就行,我按比行情高兩成的價收。”
見葉靜程應下,他臉上帶了點笑意,“快回家吧,這邊偏,别留太晚。”
直到葉靜程走沒影了,邵三看譚殷還站着,隻好給搬了凳子,“老大趕緊坐下吧,人家都走老遠了,你還瞧個什麼勁。”
譚殷沒管他嘀咕,隻問:“多給了幾張?”
“三張,那些大米是真不錯,大棗也好往外出。”邵三臉上是藏不住的欣喜。
最近有人眼饞他們這兒,三五不時來搗亂就不說了,上次還鼓動一個愣頭青把老大捅了老大一刀。
好在準頭不好,身手也一般。
要不是當時離得太近,老大說不定都不用受傷,就能把那小子給拿下。
譚殷:“這個從我那份錢裡出。”
“老大你說啥呢,人家姑娘幫了咱,我們一塊兒出錢也是應該的,哪能讓老大你一個人出?”
譚殷:“行了,你家裡缺錢使,就别跟我争這個了。”
葉靜程剛回大院兒,便又見了一場熱鬧。
隻見吳麗麗提了個大麻袋出來,從裡頭拿了一個暖瓶,對李大媽說:
“這是嬸子要的暖瓶,是鋁瓶的,質量那是頭一檔的。供銷社裡來的也不多,我特意給你要了一個回來。”
李大媽高興的不行,立馬回屋數了錢和票,雙手塞到吳麗麗懷裡。
嘴上又誇道:“麗麗呀,你可真是咱大院最能幹的媳婦兒了。這鋁制的暖瓶可不好買,上個禮拜我家老朱把縣裡的供銷社都跑遍了,都沒找着這暖瓶。人家售貨員都說沒有,就叫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