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誠一說的簡略,但柯南能想象的到當時有多驚險。
那處海灣暗礁叢生,浪也大。誠一跳的時候看不到海下的情況,隻能賭。
跳到海裡後,他應該迅速被浪推出去很遠。在那種環境下還敢下潛……
“那時候你是不是受傷了?”
隔着河面,工藤誠一對着弟弟揮了揮手。
“還好,我身上唯一的傷隻有這個。我很惜命的,回來後立刻找醫生安排了體檢。你不信的話,我可以把體檢報告發給你。”
耳機裡穿來叮的一聲,坐在長椅上的工藤新一紋絲不動,隻是清了清嗓子說道:
“我相信你,對了,你那天是怎麼回來的?”
手機被泡壞,打車的話,他一個穿着校服的高中生,上課時間出現在海邊,還渾身濕漉漉的,司機肯定會報警吧?
“回來的确實挺艱難……”工藤誠一笑了笑說道:
“我找了個附近有人居住的地方上岸,在沙灘上撿到一件黑色雨衣。最後用身上的硬币打公共電話,找了一個熟人開車來接的我。”
“那個人是誰,可靠嗎?會不會走漏消息?”
柯南不放心的問道。
“他啊……也算是網友吧,不會說出去的,他不知道我任何真實信息。那件雨衣的兜帽太大了,把我的臉擋的很嚴實,對了,我說話時還變了一下聲音。”
柯南的腦袋裡慢慢出現一個問号,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忍不住說道:“說實話,你看人的眼光真的不怎麼樣。而且,我怎麼隻要一想就覺得,那時候的你看起來很可疑?”
“這不重要,總之,我順利回到學校。”
“車停在學校門口嗎?”
“怎麼可能,在你眼裡我就這麼蠢嗎?找一條完全沒有目擊證人的路線也不難。”
“你确實不太聰明,想當幕後黑手暗中操縱案件,但是留下的破綻比今晚天上的星星還要多。老哥,看起來你确實不是違法犯罪的料,還是老老實實回去畫漫畫吧。”
“畢竟沒什麼實操經驗,有些話說出口我才反應過來,我剛才是不是說漏嘴了。需要演一下的時候,我都是硬着頭皮演,恨不得直接轉身逃跑。”
工藤誠一用手背貼了一下臉頰,隻要一想起自己那些尴尬的言行,他就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熱。應該沒有發紅吧?要不然弟弟早就開始嘲笑他了。
“對了,你不是一直低着頭嗎?怎麼能看見今晚天上有多少星星。”工藤誠一好奇的問道。
躲在“工藤新一”身後的柯南頓時一驚,趕緊低下頭說道:“笨蛋,當然是看水裡的倒影。”
剛說完别人,他自己也開始露出破綻了,老哥應該沒發現不對勁吧?
“新一,你今天……有點不對勁,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怎麼可能會好。
“我做這些,是希望能幫到你,不是想讓你自責。你也不需要自責,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
“但是……如果我那時候如果再小心些,别那麼莽撞。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讓那些在乎我的人這麼擔心。”
“别這麼想,你可是偵探,不放過任何可疑的線索是偵探的必修課。外出查案一段時間,不也是偵探的日常嗎?”工藤誠一安慰道:“我會跟小蘭和園子說的,有我當證人,她們知道你現在平安無事,就不會擔心了。”
隻低落了一小會,偵探的聲音裡再次充滿鬥志。
“哥,你說的沒錯,我可是偵探!我一定能把那些人抓住,解開所有困住我的謎題,盡快回去!”回到他曾經不在意,卻彌足珍貴的日常。
“好,我等你。”
狀态恢複後,名偵探清了清嗓子問道:“哥,你能不能把這幾天你做的事詳細的說一遍?我擔心你還留下什麼破綻,那些人如果找過來就麻煩了。”
“不用了吧……我真的挺小心的,應該沒其他漏洞了。”
“是嗎?你那部手機要是掉進鍋裡,阿笠博士一整天做菜都不用放鹽了。”柯南無情的吐槽道。
工藤誠一瞬間閉上嘴,再開口時聲音小了很多:“新一,你說這個世界會不會真是一部推理漫,存在什麼隻要犯案,就一定會留下關鍵證據的底層設定。”
他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這不是推理漫設定,‘凡發生過必有痕迹’,這是羅卡定律。所以說,千萬不能做壞事。”柯南再次叮囑。
“我知道,你放心,關于我們之間的約定,我記得很清楚。”
幾年前,工藤新一在發現某些痕迹後盯着自己哥哥說道:“誠一,你答應我,絕對不能犯罪。否則,我一定會因為包庇罪,進去陪你蹲監獄。”
這個威脅非常有用,一度像搜查四課的警官們推理的那樣,因為看到了太多黑暗面信息,差點掉進深淵的黑客迅速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最多,就像米花公園的案子那樣,稍微推動一下,讓他們立刻落網。像那些小動作,就算被發現也沒什麼,那些一直想招安他的警界高層,會幫他洗白的。
“說起來,其實我還真有件事沒告訴你。”工藤誠一突然說道,以他豐富的創作經驗,如果隊友間什麼都瞞着,肯定會出事吧。
“那天晚上我接到小蘭的電話,問你有沒有回來,我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就往遊樂園那裡跑了一趟。
雖然什麼都沒找到,但我太大意了,沒想着隐瞞行蹤,去之後抓着門口值班的保安問了好久,有沒有看到你走出來。”
柯南心頭一跳,立刻問道:“該不會那個時候已經閉園,除了問門口保安,你還偷偷翻牆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