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兩個中原中也聚集在廚房的景象，嗯，至少一點也看不出擁擠。

但是、但是。

太宰治痛苦看向中原中也身上的紅睡衣，新衣服，什麼時候買的？

中原中也一手按在料理台上，順着“觸碰”延伸開的異能力控制了台面上用來拌沙拉的蔬菜，失重，懸浮，到這一步為止不算難，雖然很想下意識地當武器丢出去。

荒注視着原型的動作，能量的流動印刻在钴藍中。

“我能記錄嗎？”他問。

“什麼？”同時進行精準的多線操作讓中原中也分不出太多心思。

荒吐出一個怪異的詞彙：“原始代碼，申請訪問權限，是否許可。”

大半蔬菜滾落下來。

中原中也意味不明地停頓幾秒，擡手把卡住的刀從卷心菜中抽出。

難得的精細操作報廢大半。

他回答道：“許可，記錄後要用來幹什麼？”

“嘗試重啟，沒有印證，調試的程式不穩定。”荒接替了滾落蔬菜的處理，他的動作更加細膩娴熟。

“兼容性概率較低。”

“有嘗試的價值。”

兩個人類對話對出了異質的人工智能感，同源異能建立的連接微妙反饋在感官。

他在接觸到關鍵詞時思維會本能地同步至對接處理狀态，短暫壓下的人性及時上浮，中原中也動了動手指，确認沒有失控的預感。

鸢色右眼無有遺漏記錄着眼前的場景，失去感情混雜後沉澱出無機質的空洞，這邊是外表上最像人工智能的。

一間屋子裡三個人，做加法後完美歸零。

蔬菜沙拉在合作下搞定了，失去興緻的中原中也讓出位置，自己坐在吧台邊。

荒把烤箱裡的面包翻了個面，隻是打開門的短短一刹那，濃郁的麥香氣已經擴散開。

深口鍋中炖煮着鷹嘴豆火腿濃湯，多了一個人後，荒顯然把菜單調整升級過了。

無論如何，進食、享受美食是屬于人類的生理活動，食物的香氣大多時候能夠有效地舒緩神經。

“你。“中原中也斟酌說法，“異能力的觸發條件是什麼？”

“視線接觸或曾經接觸。“

難怪。

中原中也瞬間理解了魔法是怎麼創造出來的。

“為了改動這個重新調整了代碼？”

“不是。”他說，“看來今天是異能力差異專場，都沒事的話，吃完飯慢慢說吧。我需要整理一下。”

“我可以翹班哦。”太宰治在沙發上搖晃，“真的好嗎，這個話題居然讓我參與啊。”

中原中也心道偵探社混進去這麼個工賊也怪不容易的。

“你可以選擇去上班。”荒看看他，這人根本沒有要回避的意思。

那還是休假比較好。

太宰治閉上眼，将思考過度帶來的亢奮感壓制下去。正常點，再正常點，今天擾亂話題絕對會被中也物理冷靜。

足夠刺激，他試探了幾天還不如中原中也彼此打個照面。